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犀尾、鹿筋?”施虞婷問。
“妹妹好見識,想來家裡也是常吃的。”
我不知道她們曉不曉得這些菜是怎麼弄來的,但我在電視上看過人們吃猴腦。方法是把猴子架在籠子裡,單露出一個腦袋,廚師敲碎猴子的頭蓋骨,讓食客們一匙一匙挖食,猴子痛得相腳猛踩,殘忍的人類還在猴子腳底下置上一面鼓,一面吃猴腦,一面聽著鼓聲,笑聲連連。
至於那個人盡皆知的熊掌故事……我想得全身毛骨聳然,果然是野蠻的山頂洞人,地球就是這樣被吃垮的。
“吳姑娘,不合胃口嗎?”李鳳書問。
“嗯,不,很好。”說完,我的筷子直取那盤草八珍。
可別以為草八珍就不了不起,猴頭菇、銀耳、竹蓀、驢窩草、羊肚蕈、花菇、黃花菜、雲香信,有好幾道,就是在現代我也沒嘗過。
“要不,試試這個,紅頭鷹可是很少得的。”施虞婷道,口氣清淺淡涼,聽不出態度。
我微微一笑,撥弄盤裡的蓮子。
有趣的是,穆可楠還未見肚子,但走路的樣子像孕婦,大大的外八字,宣示她領先群雌,吃東西的樣子也像孕婦,一手撐著後腰、一手在盤子裡挑挑撿撿,好像什麼菜色都入不了她的胃。
拜託,有這麼誇張嗎?兩、三個月的胎兒有多大,大概比豆莢大不了多少。
她不吃菜,倒是酒連喝了幾杯,李鳳書說這是上好的女兒紅,她出嫁的時候留下的。
我本想好心勸告穆可楠孕婦別喝酒,酒精會影響胎兒腦部發展,可略抬頭,硬生生撞上她兩道凝結在我身上的冰冷目光,像小孩子被逮到做壞事似地,我連忙低下頭。
突地,穆可楠夾了塊雞肉到施虞婷碗中,然後輕聲說道:“虞婷妹子,這烏骨雞你得多吃點,好好補補身子,給咱們殿下來個入門喜,好在來年替府裡多添個小公子,兄弟倆兒才能玩在一塊兒。”
這話惹得施虞婷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從她入府以來,連洞房花燭夜,阿朔都在我房裡過,她若真有入門喜,阿朔豈能容得下她?
穆可楠這話兒,挑撥得夠厲害。
“是啊,這段日子殿下顧慮著可楠妹妹的身子,沒上可楠妹妹那裡,也沒到姐姐房裡,想必是到虞婷妹妹屋裡了。妹妹可得加把勁兒,姐姐趕緊催下人釀上幾罈好酒,好給兩個妹妹坐月子。”李鳳書說得興高采烈,臉上笑容可掬,絲毫不見妒意。
我不得不認同阿朔的說詞,這年代的女子,腦袋構造的確和進化過的我們不同。
“姐姐說什麼呢!”施虞婷推推李鳳書,臊紅了臉。
“姐姐說什麼妹妹還不懂?別害羞,為人婦,這是必經之事,姐姐盼著各位妹妹齊心協力為殿下開枝散葉。”她左手拉拉穆可楠,右手拉拉施虞婷,感情好得像親姐妹。
我無語,悶頭喝酒。我是毫無酒量可言的,在家裡面喝一碗薑母鴨就會臉頰紅透、心跳加快,醉個透透澈澈,而這個女兒紅……嘶,辛辣酒味竄進喉嚨裡,火燒似地,我連忙舀起一碗清湯,為喉嚨袪傷解鬱。
“吳姑娘,你怎麼臉紅成這樣?”
“我……抱歉,酒量不行。”我尷尬笑兩聲。
“那怎麼行,日後要和殿下喝交杯酒的,萬一在洞房花燭夜睡得不省人事,豈不蹉跎了良辰美景?”李鳳書嬌笑道。
“我和殿下不、不會的……我們只是……只是朋友。”連連揮手,才一口酒就讓我大舌頭。
我很怕她們把我算進姐姐妹妹團體,可千萬不要,我和她們是不同世界的人,別逼我接受同樣的檢驗標準。
側過臉,我看見施虞婷忿忿然的眼神,和穆可楠幸災樂禍的淺笑,開始坐立不安。
“別哄我們了,可楠妹妹已經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