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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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鶴怒氣衝衝進門,見到路聽琴,一愣,臉上的怒火像融化在水裡的顏料塊,肉眼可見地消失不見。
“老三,你都不告訴我他醒了!”
厲三深邃的眼睛,無辜地眨巴兩下,抬頭看天。
“沒帶傳音符,走不開。”
“我現在就呼,你身上要是有符文反應,你就完了知道麼。一個兩個的,都拿這東西當擺設……”嵇鶴威脅地作勢要拿出自己的符,一轉頭,快步走向路聽琴,臉上春風拂面。
“讓我看看這睡不醒的。”他滿意地上下打量了一遍穿著斗篷的路聽琴。“不錯,知道保暖了,就是結不行,我再給你係一遍。
嵇鶴自然地伸出手。一雙清貴漂亮、操縱風雲的手,拆開路聽琴斗篷的絲帶。翻飛舞動,一串複雜地勾繞後,打了個精緻的結。
“這是活結,拉這根,這樣就解開了,明白嗎?我就不指望你學怎麼繫了。”
這操作讓路聽琴看傻了,一個疑問脫口而出。
“嵇師兄,屋裡的靠枕是你做的嗎?”
“呵。”嵇鶴嗤笑一聲。推著路聽琴進了屋,“你猜呢?”
他讓路聽琴坐在塌上,抓了幾個縫製精良的桂花抱枕,塞到路聽琴附近。“我沒耐心,也不會。葉忘歸乾的。你忘了?以前我們衣裳破了,都是他給縫的。”
路聽琴嘴巴張了張。沒想到大師兄一雙多情桃花眼,風流又從心所欲,卻會做手工活。
“想什麼呢,傻乎乎的。好好歇著,我找你三師兄說個話。”嵇鶴伸出手背,摸了路聽琴的額頭,就要替他半放下帷幕。
路聽琴垂下頭,有點沉悶。
比起之前折騰的幾次,這點低燒的熱度簡直可以忽略不計。他更想出去待會,看一下重霜的位置。但師兄們都在,不好開口。
他拿不準師兄們對重霜的態度,厲師兄看起來還好,是中立,既希望重霜順利化形,突破人龍混血難以存活的桎梏,又希望路聽琴身心愉快,無病無災。
如果是嵇師兄……
路聽琴記得,藥師谷留宿時,嵇鶴帶著黑貓過來。
說起重霜的人龍身份時,礙於是他的徒弟,沒有過多惡口。但提到龍字,嵇鶴清亮的眼睛裡,分明流露出恨意。
嵇鶴見到路聽琴垂眸不語,誤解了他的低落。
他眼神顫動,短短几瞬,腦補了路聽琴孤苦伶仃虛弱不堪地在塌上躺了四天,剛睜眼,想跟師兄們,尤其是他本人,光鮮靚麗溫柔可靠的嵇師兄親近,結果被無情地丟下,排除在談話之外。
嵇鶴面色沉痛,拍拍銅鏡前的靠椅。“小五,師兄錯了。坐過來,幫你梳頭。”
路聽琴:“?”
他不明所以,察覺到嵇鶴此時的心情不容拒絕,一直隨便束髮,也不是個事,聽話地坐了過去。
“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怕你聽了心煩。”嵇鶴挑了一個雕花玉簪和發冠,給了厲三一個眼神,示意厲三也到旁邊好好聽著。
“就在剛才,弟子們通報,靜心壇突然掉出來一隻幼貓。”
嵇鶴一手攏著發,伸出另一隻手掌,對著鏡子晃了晃。“就這麼大。血糊糊的,啊,別怕,擦乾淨了,正活蹦亂跳呢,不是它的血。”
路聽琴鬆了口氣。
“嵇師兄,什麼貓?”他下意識忽略了靜心壇。
“橘白,嘖。關心的點就是這個?”嵇鶴看懂了路聽琴臉上的迷茫,“你老不出門,不會不知道靜心壇吧,就墜月峰出來那個壇。師父在上面刻了個陣。你那時候還小,可能不記得了。”
“幼貓在,師父沒來?”厲三思索道。
玄清道人常年在外,行蹤不定,但喜歡撿閤眼緣、根骨佳的小孩為徒。百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