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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兒“嘖”了一聲,挑眉道:“小姐們都沒怨懟什麼,你嘀嘀咕咕個什麼勁兒?合著不願意,也儘可拿幾兩銀子把自己贖出去!”
春草不是個能激的主,立馬被喜兒嗆了個七竅生煙,叉起腰鼓出眼珠子就要駁她。
“夠了!”丁冷斥,“多說無益,去敲門吧……”
“……小姐?”春草委屈。明明這事是二太太理虧,卻要她們低下頭去敲門,這不成了向她們搖尾乞憐了嗎?原本從姑蘇出來時的風光又到了哪裡去?心中很是憤懣不甘。
夏枝嘆了口氣,二太太這樣分明是要給丁一個下馬威,好讓丁知道,不管她如今是什麼身份,只要是丁家人,便永遠只能低聲下氣俯首於她。這都是自家事,徐媽媽怕也不好意思說破。於是便扯了扯春草衣袖,讓她無須再多言,自己走上臺階去了。
三太太等了半天,聽說是舒公府這邊早跟二太太打好了招呼,便也不想矮這個頭,沒說讓誰去叫門。一見夏枝要去,便急著叫住她:“夏枝去做什麼?”
“……奴婢……三太太……”夏枝襝衽,赧色道,“天晚了,小姐們都要休息,奴婢就想……”
“想什麼想,不許去。”
“這……”夏枝杵在臺階上,變成了進退維谷奈若何。
更夫打過二更梆子從衚衕口路過,那郎中府裡卻沒有半點動靜。
徐媽媽到底急了,心道丁家二太太實在不給舒公府面子,這是仗著與侯府沾親帶故還是如何?且不說侯府當家是老太太的親閨女,那即便不是,趙侯爺還是舒文陽鎮國將軍的手下之兵呢!竟連這些規矩都不懂,實在有些替丁家這兩姊妹抱不平。
提起裙襬就上了臺階,一鼓作氣撈起銅環敲了第一下。
大門紋絲不動,固若磐石。銅環撞在厚實大門上那種沉重像砸在幾個人心裡似地,三太太彆扭地皺眉閉眼不想看。心裡真個將那二太太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
徐媽媽緩了緩,回頭對三太太僵笑:“興許是沒聽見,容我再敲兩下。”說罷重重連叩兩下銅環。
這回,門忽而“轟隆”了一聲。卻見旁邊的側門開了,出來個披著斗篷的老者,眯眼問,“誰呢大晚上的敲門?今日府上來客,郎中大人拒不見人。”說罷就要縮腳進去。
徐媽媽氣定神閒,在燈籠底下瞧清那老者是誰,便就上前揪住他的手腕,凌厲道:“你瞧我是誰?”
“哎喲……這不是徐媽媽嗎?哪陣風把您給吹來了?”老者眼一睜,因笑著討好。
徐媽媽這回可沒好臉色,瞅著他一把甩掉他那副老胳膊,問道:“你們太太呢?不是說好了今兒丁士女過來的嗎?怎沒有派人來迎?莫非是瞧不起我這個老婆子?倘或如此的話也罷,我今兒就帶著士女去國公府。明兒個自讓老太太親自過來。”
“這……徐媽媽息怒,我這就進去問問咱家太太去……”說罷往那馬車投來一眼。丁正掀開個角瞧著這一幕,兩相一撞眼,就見老者的目光飛快地迴避開了。
便就進去了一陣,一盞茶的光景就出來了。這回撤了斗篷,招呼著裡頭的丫頭將中門起開,對徐媽媽訕笑:“原是咱家太太一直在後門迎呢,不想徐媽媽卻領著人來了前頭。太太說,既然已在前頭,就不必再費周章繞後去,不如就由我來迎士女進府。徐媽媽,您看這樣行嗎?”
這斷然是賣給徐媽媽一個面子,徐媽媽心裡自然有數。哼了他一聲,便讓在一旁的夏枝去請兩位小姐下車。裡頭的丫鬟方都掌燈出來,岔開兩路迎著三太太丁丁過來,直入府門,最後乃一聲將府門牢牢闔上。
半身長的水紗蒙在面前,像道瀑布似地隔開視線。兩人自有丫鬟攙著倒不愁磕著拌著。丁側首,卻見朦朧中丁雙拳緊握,想是早已暗恨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