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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涼的液體漫入喉嚨,彷彿從天而降的甘霖,緩解了幹得幾乎冒煙的嗓子。
嘴唇無意識的翕動,渴望著更多。
司皇寒煉含笑坐在床沿,一邊給昏迷的人喂水,一邊打量著視野中男人的身體。
麥色的肌膚滿是紅暈,從左肩起始的繁複圖案覆滿了整個胸膛,隱約延伸至後背。那是一副精緻的百蝶繞花紋身,花朵雕飾的栩栩如生,一隻又一隻的蝴蝶交錯重疊,蜿蜒在花叢中,配著複雜精細的裝飾線條,從前到後,幾乎佈滿了整個上身,映在結實富有彈性的佈滿傷痕的身體上,形成一副極具震撼力的畫面。
旁邊的少年在南嘯桓身體上塗抹著不知名的藥劑,水潤般的光澤襯托下,那紋身越發清晰。
司皇寒煉吐了一口氣,轉頭滿意的讚道:“你的手藝真是愈發進步了啊……”
“王爺過獎了。”中年男人一個彎身,雖然嘴上說著謙遜的話語,欣賞著紋身的雙眼中浮出的自得卻說明了他對自己這次作品也同樣滿意至極。
“賞!”司皇寒煉看他一眼道。
“多謝王爺。”男人跪地。
司皇寒煉揮揮手,讓房內的多餘人全部出去,只留下兩個塗抹藥劑的少年。
藥劑塗抹完了,再過了一會,那紋身竟慢慢的從面板上消失了。
司皇寒煉手指一寸寸沿著消失的紋身滑過,過了一圈,又回到帶著圓環的一側乳首:“……給他準備點吃的。”
“知道了。”少年輕聲答道。
這個時候,石門外走來一個管家模樣的人:“王爺,大皇子來了,正在前廳候著呢。”
司皇寒煉起身整了整衣服,走出石室,石門在他背後轟然合上。他看了一眼身側的管家,帶頭朝前走去:“知道是什麼事麼?”
“回王爺。大皇子所來……似乎和……”他朝石門裡示意了一下,“有關。”
“寒煉,你老實告訴我,你把暮寒仲身邊那侍衛怎麼了?”
司皇寒煉一入座,司皇寒宇就急急開口問道。
“怎麼?”司皇寒煉一挑修眉,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早些時候不是告訴大哥你了麼。”
“他真的死了?”司皇寒宇眼睛不覺睜大了幾分,一副不肯定的懷疑模樣。
“他的屍體剛剛才準備處理,寒宇哥哥你要不要看看?”司皇寒煉笑問。
“不不不用了!”司皇寒宇急忙擺手,然後長長吐了一口氣,“我這幾日眼皮老跳,心神不安,晚上也老做噩夢……為兄這不是擔憂出什麼紕漏嘛嘿嘿。”
“哦?”司皇寒煉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
“還好寒煉你下手快,殺了那侍衛,這下暮寒仲就必死無疑了……”得到眼前人的肯定回答,渾身終於放鬆下來,他癱倒在椅子上,感嘆道,“沒了他的支援,寒鴻那小子也根本不足為懼……”
“這幾日父皇病情愈發重了。”司皇寒煉淡淡瞥了身邊的男人一眼,突然轉了話題,“大哥你等會回去可得趕緊進宮。晚了可就壞了。”
“什麼晚了就壞了?”司皇寒宇還沒反應過來,呆呆問道。
看到他那副樣子,司皇寒煉無奈的搖搖頭,喝了一口茶,沉默了許久,才抬頭對他微微笑起來:“今晚三更我就帶兵入宮,你等會不去,晚了可進不來了。”
76 初雪
76
雲慶十七年十一月下旬,烈帝病重。同月底,天降祥瑞,烈帝下令早朝罷退,全宮戒嚴,著和碩王侍奉榻前。
————《胤史》
玄朱城的第一場大雪在子夜時分忽然而下,鵝毛雪片模糊了視野,短短半個時辰,地上便積了厚厚的雪層。雪中的玄朱彷彿一幅濃重的水墨畫,雕樑畫棟的巍峨殿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