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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啟燒水鍵,收回目光,薄唇輕揚,一派的高深莫測。
獵人捕獵,從不會將自己置於險境。
當初步步為營的「請君入甕」,又怎會在所謂的職業倫理層面惹出紕漏。
即便容慎這樣的人也並在意什麼倫理道德,但以防遭人話柄,他仍然規避了相關的風險。
這一切堪稱算無遺策,偏偏他自己意外情陷,反倒成了難以預料的唯一變數。
……
三分鐘後,安桐急匆匆地回到了客廳,掌心裡果然攥著一張銀行卡。
所有的不確定和猶疑似乎都變得微不足道了,她坐在男人對面,攤開掌心問道:「你什麼時候放進去的?」
「自然是你不知道的時候。」容慎倒了杯新沏的紅茶,遞給她時,高深地勾唇。
安桐接過茶杯淺抿了一口,眼神卻瞄著對面,若有所思。
在她的認知裡,容慎做不出這樣偷偷摸摸把卡藏進她行李箱的事情來。
不一會,安桐腦海中閃過一道畫面,雖然很快,但她抓住了,「是……凌琪?」
從她入住雲巔開始,與她接觸最多的人就只有凌琪一個。
包括……前後幾次收拾行李,她也都在現場。
憑凌琪跳脫的性子,若趁自己不注意將銀行卡塞進行李箱,倒也不是沒可能。
男人不置可否,濃眉舒展之際,話鋒一轉,「現在,不用擔心我會違背職業道德了?」
安桐眼睛轉了轉,詢問的很直白,「可是,為什麼呢?」
得知沒有違揹他的職業守則,她確實輕鬆了很多。
但隨之而來的就是更深層面的疑惑,為什麼布了這麼大一個局,還不惜無償疏導開解她。
安桐自作多情的想,總不能是……一見鍾情吧?
男人眸深似海地看向她,或許眼下就是個不錯的時機,一個『撥亂反正』的好時機。
沉默了片刻,容慎聲線低緩磁性地開了口:「大概因為我並非專業的心理治療師,你是我接觸的第一個患者,也會是最後一個。」
安桐歪了下頭,迷惑不解。
什麼叫非專業的心理治療師?
男人優雅地呷了口茶,繼續道:「國內的心理治療領域,目前多以疏導諮詢和藥物治療為主要手段。而我所修的專業,是音樂療愈師,國內尚未普及。」
更準確的講,音樂療愈師只是他的第二專業。
純粹是大學期間,閒暇之餘選修了音樂療愈師的專業課程,最後雙學位順利畢業。
安桐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想起了韓戚曾說過容九在音樂治療領域有極高的建樹,再加上他給自己制定的聆聽計劃,也能佐證這一點。
她眉間消沉也肉眼可見地散去,「你是在國外唸的大學?」
容慎應聲,並報出了國外大學的名字。
安桐頓時有種自慚形穢之感。
那是news世界排名前十的頂尖大學。
安桐雙手摩挲著名貴的瓷杯,抬眼看向男人,卻欲言又止。
「你過來。」容慎仰身靠著椅背,姿態閒散地開口道。
安桐起身聽話地走過去,站在他身邊的剎那,手指就被男人的掌心包裹住了。
她站著,他坐著。
安桐俯視著容慎英俊的面頰輪廓,沉寂了兩天的心情又隱隱升起了一絲小雀躍。
下一秒,男人鬆開她的手,直接攬人入懷。
安桐被迫靠在他肩側,雙手有些無處安放地背在了身後。
容慎雙腿交疊,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坦坦蕩蕩地與她對望,「同我講講,現在心裡有什麼想法?」
「沒想法。」安桐在背後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