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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來福懇切的看向江盡棠:「九千歲!您快勸勸陛下吧!」
江盡棠:「……」
江盡棠頭疼。
若他今日真讓宣闌頂著雨回宮,明天京城裡就能傳出他起兵造反還弒君的謠言。
他深吸口氣,道:「陛下,今日就在臣府上歇息吧。」
宣闌收回自己那條懸在門檻上半天都沒有邁出去的腿,假惺惺道:「太麻煩九千歲了。」
看宣闌那副作態樣子,江盡棠強自忍耐住自己抽他的衝動,道:「不麻煩,這是微臣的榮幸。」
「既然九千歲苦苦相求,朕就勉為其難吧。」宣闌行雲流水的坐回椅子上,喝了口熱茶,悠閒自在的彷彿是在自己的乾元殿。
「……」江盡棠閉了閉眼睛,轉眸看向山月:「去將絳羽苑收拾出來。」
山月應了聲是,轉身去吩咐下人了。
雖然千歲府裡只有江盡棠一個主子,但是其他的院子也打掃的乾乾淨淨,沒一會兒山月就親自帶著宣闌去了如故居旁邊的絳羽苑,江盡棠終於鬆快了一些。
只可惜今日是註定不能讓他清淨。
宣闌前腳走了沒多久,後腳又有一位不速之客登門。
來通稟的下人見江盡棠冷下來的臉色,一時間連大氣都不敢喘。
江盡棠冷聲道:「不見。」
下人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可是安王殿下說,他知道羯鼓樓的事情。」
江盡棠一滯。
他抿了抿唇,道:「讓他進來。」
下人如蒙大赦,趕緊去了。
宣恪今日穿著一身寶藍色繡雲紋的錦衣,他本就面板白皙,穿這樣鮮亮的顏色猶如撥開這重重暗沉雨霧的一束光,更顯得玉樹臨風,倜儻溫潤。
他站在廊簷下收了傘,提著袍擺進了畫堂,看見江盡棠坐在燭火下冰冷的身影,笑了笑:「我近日可沒有得罪你,你又這樣做什麼?」
語氣親暱,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兩人關係多好似的。
下人們都識趣的退下去了,江盡棠冷淡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殿下今日找我,所為何事?」
「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宣恪看了眼外面天色,道:「就是見春雷如鼓,列風淫雨,想起你怕這樣的雨夜,來看看你。」
江盡棠輕笑了一聲:「殿下記錯了吧。」
「長寧。」宣恪溫聲說:「還是你少年時可愛些,怕打雷就會縮排你姐姐懷裡,像是一隻貓兒。」
江盡棠神色厭惡起來:「你不配提她。」
宣恪從善如流道:「好,我不提她。」
江盡棠將自己的唇抿的幾乎發白,他抬手撐住額頭,感覺那尖銳的偏頭痛又襲了上來。
少年時他怕雨夜,是怕打雷,現在他怕雨夜,是因為總會想起九年前刑場裡滿地的鮮血。
那場在春日裡來的突兀的大雨將一切都沖刷的乾乾淨淨,也連著帶走了他所摯愛的一切。
「長寧。」一隻溫熱的手搭上他肩膀,宣恪垂眸看著他蒼白的臉色,輕輕嘆口氣:「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這樣,如果很難受,為什麼不告訴我呢?」
「我一直都在這裡。」
江盡棠挑唇笑了一下:「殿下又自作多情了,真正會關心我難不難受的人,早就已經死完了。」
「你這麼說,我可就傷心了。」宣恪輕聲說:「我在荊州的時候,不也每月給你寫信麼?只是你從來沒有回過我。」
「你說那些啊——」江盡棠抬起纖薄的眼皮,露出漆黑的瞳仁,「或許是被東廚的下人拿去引火了吧?」
宣恪眸光終於冷了下來,他道:「長寧,你是在激怒我嗎?」
「我不過是說了實話而已。」江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