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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綬輕聲問:「你想活著嗎?」
江盡棠眼角滑下一滴淚,姚綬並不明白那滴眼淚裡到底包含了多少沉重的東西,但是他接過饅頭,填飽了肚子,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刑場之上,寒風烈烈,白雪紛揚,姚綬一步錯步步錯,到如今即將赴死,而當年孱弱可欺的小內宦,成了京城說一不二的九千歲。
姚綬託人求江盡棠保下他唯一的血脈時,本沒有抱任何希望,不過兩個饅頭的恩情,能記得多久?但是出乎意料的,江盡棠竟真的冒天之大不韙答應了。
報君一飯之恩,萬人唾骨不懼。
姚綬敬他真君子。
江盡棠眯起眼睛看著姚綬,臉上倒是沒有什麼表情,這十年來他送走的人太多了,如今已然麻木,再也找不回當年的痛徹心扉。
監斬官見江盡棠沒有劫法場的打算,鬆了口氣,抽出令牌扔在地上:「午時已到,行刑!」
劊子手手中的鋼刀在雪光的反射下亮的刺眼,姚綬閉上眼睛,默然赴死。
刀落下的那一瞬,江盡棠遮住姚春暉的眼睛,聲音很淡:「看了或許會做噩夢。」
姚春暉全身都在細細的發抖,手指緊緊地抓著手裡的暖爐,她聽見了無數百姓的歡呼,於是她明白,從此她再沒了父親。
江盡棠收回手,想起宣闌的話,從袖中取出一張絹帕遞給了姚春暉,道:「節哀。」
姚春暉仍舊沒去看刑場之上的鮮血淋漓,她低頭哽咽道:「我能為父親收斂屍骨麼?」
江盡棠頷首,允了,旁邊趕緊有人領著姚春暉去和監斬官交涉。
宣闌將車簾掀開了一角,真看著江盡棠聽他話去安慰姚春暉時,又有點氣不順,以至於江盡棠一上馬車,就見小皇帝拉著張全天下人都欠他八百兩的臭臉。
他一頓,在旁邊坐好閉目養神,不理會他,宣闌倒是開口了:「其實朕還挺好奇。」
江盡棠半睜開眼睛,或許是有幾分憊懶,說話都帶著點兒鼻音,撩的人心肝癢:「什麼?」
宣闌覺得似乎有把小鉤子在他柔軟心臟上撩撥了一把,待他想要抓住時,那小鉤子又縮了回去,
宣闌沉著臉道:「都說九千歲是在姚綬背後保駕護航的大人物,不知道朕能否從九千歲嘴裡聽見一句真話。」
「這件事陛下不是已經調查過了麼。」江盡棠有些疑惑的:「若是臣與此事有關,陛下怎麼會什麼都沒有查出來。」
宣闌笑了一聲:「看來九千歲當真清清白白。」
江盡棠柔聲道:「自然。」
一時間沒有人再說話,一直到了千歲府,江盡棠下了馬車,要進府門時,宣闌才忽然撩開車簾說:「九千歲送來的人不怎麼能入眼,不如朕送九千歲幾個好些的?」
江盡棠還以為小皇帝要吃了這個啞巴虧呢,結果倒是在這個時候提起了,他嘆息一聲,笑道:「多謝陛下美意了,只可惜臣有心無力,陛下還是自己享用吧。」
宣闌想起那晚在最窘迫時腦子裡想起的竟然是江盡棠那張色若春花的臉,猛地放下了簾子,冷聲道:「回宮!」
車子一路向皇宮駛去,王來福早就在等著了。
宣闌下馬車換了御攆,裡面燃著的暖香薰得人昏昏欲睡,他撐著額頭問:「王來福,下江南的探子走了沒有?」
王來福道:「回陛下的話,還沒有,因為此次任務重大,他們正在選拔人手,不過今夜之前就能走了。」
「朕記得江盡棠出身在江南的一個小漁村裡。」宣闌道。
王來福想了想,道:「是的,九千歲六歲那年家鄉遭了難,和父母一起逃到了京城,而後才輾轉被賣進了宮裡。」
「順便讓探子去那個村子裡查檢視。」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