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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將轉回頭,調整前行方向的時候,他的眼前突然出現一位武士打扮的男子,那人好像剛剛吃飽的樣子,在漢子後面伸了個懶腰,突然眼睛就直了:&ldo;伍子胥?&rdo;
隨即又出來了幾個士兵,&ldo;快,別讓伍子胥跑了!&rdo;那個武士邊喊著邊追了過來。
他轉回頭就跑。跑得比豹子還快。他沒想到在這樣的農家世界裡頭還隱伏著危險。他實在無法解釋這些軍士怎麼會在這種農家院子裡出現。好在他發現兩支箭從自己的頭頂和耳邊擦過去之後,就沒有了聲響,所有的聲響都沉寂了,好像一切從來就沒有發生。
他安全了,他知道自己這一回的安然無恙,實在是因為沒有聽到馬蹄聲。大概是這些馬都關在了馬廄裡了,一時匆促,就沒騎馬追了出來。這樣看來,會不會追兵就是夜宿漢子所說的客棧,剛才正在用飯,他們是放鬆了警戒,覺得自己不可能奔這兒來的。
他有點納悶的是現在好像人人都認得自己是伍子胥了,其實這樣想雖說誇張了點,亡命的人心理大都如此,但卻也離事實不遠。原來那費無極又向昏君獻了奸計,畫影圖形,張榜重金懸賞,緝拿伍子胥。特別詔告各路關津渡口嚴密把關,並遣使遍告列國諸侯協助緝拿。此計甚是陰毒,現在到處都張貼了伍子胥的影象,而他卻還蒙在鼓裡。
不過這並不等於說他沒有足夠的警惕性,他心中有數,不管怎麼說,在楚國的土地上,隨時都有可能遭到楚兵圍捕剿殺。
天漸漸黑了,路也漸漸不平了,雨卻停住了。山的脊樑龍一般地隆起在眼前。他知道自己將要進入大山了,他要越過的不是一座大山,而是整個連線著楚宋邊障的連綿山脈。而且他是知道的,大山裡頭也不僅僅是山地丘陵,其實更有懸崖,也有大澤,千萬種的危險在等待著自己。而在山中夜行,還要冒著野獸出沒的危險。他有時真不知是城郭裡的人獸兇狠呢,還是山林裡的野獸更兇狠些。
但無論如何,他不能退卻,不能猶豫,只有前行,早一點到宋國,就早一點來希望。
伍子胥第一次走進了他還完全陌生的世界。在深山裡夜行,他平生還是第一次。
白天的山他去過,那不是一個人,是和父親,還有太子建,及其手下計程車兵,他們是狩獵去的。那其實上是一種娛樂,一種野蠻的娛樂!他並不喜歡,可是太子建喜歡。太子建稍稍有些瘦弱,那臉龐,幾乎永遠是蒼白的,也許他應該遠離這種野蠻的狩獵,但他竟然喜歡,這不能不讓伍子胥覺得詫異。在邊地駐防,是不是太過枯燥無味了。太子建到底是因為生活的乏味,還是因為身上繼承著楚王那種野蠻的血統,伍子胥自然無從知道,但他只知道,不能輕易地去琢磨君王,以及君王后裔的心理,那不是忠臣所要做的。
可是現在,他已經沒有了約束了,於是他感覺到太子建骨子裡的野蠻霸道了。這是一個人潛伏在血脈裡頭的東西,只有到一定的時候,它才會暴露出來。
他漸漸地突然有了一種不安。
他是不是得再好好想一想,他去宋國,是不是智者之舉。
正文 第四章 涉險
視野全是黑的,然後這黑的漸漸變成灰白,迷迷濛蒙,如霧,如嵐。他不可能看得更清楚了。他的視力雖然有著某種天生的穿透力,但面對整個夜茫茫的山野世界,他也無能為力。所以他不能奔跑,甚至他都不能快步前行。陌生的地方,他不能不謹慎。山,沉默著,這才是真正的山,像一個巨人的懷抱,有著博大的呼吸。面前的小路蛇一般浮起,風吹過,這些浮起的路彷彿也要隨著風被吹走似地,他沒有搖搖晃晃,但是心裡頭卻是在不斷地搖晃著。
路不是太乾,大雨剛過去不久,從樹葉上漏下來的雨水,有時還會濺得滿身都是,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