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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了指腦袋,「有點問題?」
思及相處中的種種,鍾九感覺這很有可能。
「沒有。」
先出聲反駁他的,竟是寡言少語的林琅,他看向乖巧撿紙的小孩,再看鐘九,目光有些冷,「她沒有任何問題。」
鍾九:……
他只是心疼小孩罷了,又沒有嫌棄的意思。
沒想到林琅會這樣維護圓圓,鍾九意外之餘,也覺得在情理之中。
畢竟林琅也不過是個嘴硬心軟的少年人。
他無法和一個孩子較勁,斂了笑意,也認真回道:「我沒有旁的意思,別誤會。」
「每個人天生擅長的方向不同。」荀宴頭也未抬,翻了頁帳冊,「她只是行事比旁人專注,並無大礙。」
說罷,清瘦的指節叩了叩桌面,「認真,莫要分心。」
二人齊齊應聲,不再分神。
江浪滔滔,腳力加持下,車船船速大增,僅一個時辰,便臨近海城。
海城與夔州交界,江面水域大部分仍屬於夔州,往東三十里入海,才真正屬於海城。
意外便在此時發生。
下屬報:「公子,有船跟上了我們,速度很快。」
烈陽下,江面遙遠處,一艘車船正飛速駛近,帆布隨風起舞。
遠遠望去看不清人影,但想來不會少。
拿到帳冊後,荀宴不作猶豫快速離開夔州的原因便在此,毛九田心狠手辣,欽差也暗殺過,一旦他身份敗露,毛九田絕不會有顧忌。
棄陸路走水路是為了安全著想,畢竟夔州一路往北,接連三城都是毛九田的黨羽,唯有海城總督敢對毛九田叫板。
如此迅速地追了上來,他這手中的帳冊,看來當真是毛九田死穴。
荀宴立刻做出反應,令另外兩人將帳冊藏入懷中,「船不要停,加速,其餘人張弓,對面一旦靠近立刻射箭。」
他冷冷地吐出幾字,「生死不論。」
船上皆是見過生死之人,也清楚此次案子的重要,齊刷刷應下。
荀宴大步往上走,視線掠過左臂受傷的林琅,對鍾九道:「你護著他。」
說罷略一猶豫,伸手抱起了靜楠,手臂隨之一沉。
他還是低估了小孩分量,瞧著只是肉了點,入手了方知這沉甸甸的不可小覷。
但這點重量倒不成問題,荀宴低聲對靜楠道:「抱緊我。」
船身顛簸起來,小孩根本站不住。
靜楠立刻伸手抱住了他脖子,小腿被荀宴一手託著,極穩。
一手抱著她,並不影響荀宴指揮。他從未參與過征伐,但好似天生血脈中就流傳了作戰天賦,數聲令下,船中本稍顯忙亂的眾人立刻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或引弓,或護船,或準備泅水。
荀宴聲音清冷,並不高昂,落在每人耳畔卻十分有力,極具說服力,令人不由自主便按照他的每聲吩咐去做。
他登至船頂,衣袍獵獵,目光冷冽好似如腰間長劍,泛著寒光。
鍾九一時呆住,眼前挺立的身影和他曾經印在心中的那道影子重合,不禁喃喃自語:「像,太像了,無怪……」
後面的話,藏在了心中並未說出口。
林琅隱晦地掃了他一眼,將鍾九的反應收入心底。
兩艘船愈近了,已經可以隱約看到船上的人。
毛九田帶的人和荀宴這邊相比,只多不少。他本人沒有露面,但荀宴相信此時他定站在艙中。
「離海城還有多遠?」
「約莫二十五里。」
暗自比了雙方速度,荀宴目光沉下。
想要在進入海城前不被毛九田追上,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