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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你們可不許死。&rdo;。
兩姐妹相視一笑,對三妞保證:&ldo;好,我們不死。&rdo;。
第二天,大妞沒讓做生意,男的全帶去幫忙,女的留在家裡照看。吃過早飯,大妞便吩咐換了素衣,帶著幾個小的和下人攔了兩輛馬車,往姥姥家去了。遠遠的就看見姥姥家門前掛了兩個白色的燈籠,平時不覺得怎樣,大妞現在看著白色心裡居然生出一種淒涼。一行人下了馬車,走了進去,村裡的里正當待客使,負責接待和記送禮。這些都是要還的,記錯或是不還,人家會在背後說你的。來往的每個人都神情肅穆,無人嬉笑,動作輕慢,怕擾了亡靈。院裡擺了幾大桌的流水席,靈堂裡掛著黑紗白幡,煙霧繚繞的,堂屋的正中間的牆上貼著用白紙剪的一個大大的奠字,供桌上立著一塊牌位,上書:張羅氏翠娘之墓。牌位的正前方擺著一個小的香爐,裡面燃著三支香,左右各立這一支點燃的白蠟燭。黑漆漆的杉木棺材就停在靈堂的正中央,棺材前點著腳頭燈。舅舅一家還有娘側跪在姥姥的棺木邊,個個都披麻戴孝的,哭著往火盆裡燒紙錢。與姥姥生前交好的女眷們弔唁的時候還要上前哭上一哭,有個與姥姥交好的老婦人靠在棺木哭昏過去了,幾十年的老姐妹,昨天還有說有笑,今天說沒了就沒了,人生無常,她大概也想到了自己。
榆柳鎮的喪葬禮俗繁瑣,在他們眼裡生死都是大事,就是沒錢也要借錢好好操辦,尤其是在農村,可以不計較排場,但必須辦得熱鬧風光,猶為講究儀式和規矩。倒挾報死傘報喪、穿殮衣、覆面、移屍入棺、點明燈、封棺、叫更、上飯、豎幡、門孝、送終、燒廟頭紙、送無常、拜路頭懺、買水、拜門神等等一套禮儀都是一代代傳下來的,缺一不可,都必須由其子女一件不漏的認真完成。老一輩的人尤為注重自己的身後事,在年輕的時候就開始為自己的後事打算,他們認為身後事辦得好才能保佑自己下輩子投到好人家裡,羅氏也不例外,自從姥爺去世後,她就在一點點籌備,所以這次羅氏雖然去得倉促,倒也不顯慌亂。羅氏去世的當晚,張文剛就央人去報了信。張家也是外來戶,村裡並無親戚,餘氏也把自己的孃家兄弟叫來幫忙,但裡裡外外都是靠張文剛兩口子張羅也忙不過來,里正的兒子便主動幫忙。張氏帶來的錢和馬車派上了用場,沒準備的東西也很快置齊,一大早請來為姥姥羅氏念經的和尚也閉著眼睛,在靈堂為羅氏念往生經。
人們常常把喪事辦得隆重當做衡量一個人是否孝順的標準,就算你在你爹孃生前不孝,死後把爹孃的喪事辦得風風光光,人家也會誇你孝順。大妞對這嗤之以鼻,生前不孝順,等人死了假裝嚎兩嗓子就是孝順了?喪事不過是辦給活人看的,死的人知道什麼?可是你還辦得辦得熱熱鬧鬧的,否則是會被鄉里人戳脊樑。
大妞們到的時候,姥姥已經被穿好壽衣,臉色平靜的躺在棺木裡,腰上綁著黑線。這綁線也是有規矩的,有多少歲就綁多少根,白線表示夭折,黑線表示壽終正寢。大妞也不知道還有些什麼程式,便帶著幾個小的跪在張氏的周圍,本不是愛哭的人,大妞忽然就掉下了眼淚。記憶裡除了自己過年的時候來過姥姥家一次,便從未主動登門看過姥姥和舅舅舅娘,一直都是他們,只要自己有事都是第一時間趕來。大妞忽然淚流滿面,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大妞很後悔,人生無常,誰也無法預料下一秒又會發生什麼。那麼自己現在唯有好好珍惜身邊的人,姥姥,您走好。
入殮封棺,大妞幾個作為外家小輩,只要簡單的磕頭上香就好。榆柳鎮所管轄的農村,人們認為人死應該入土為安,都依舊保持土葬的習俗。將羅氏的生辰八字算了算,定於明天辰時將姥姥羅氏與姥爺合葬在一起。
一套程式走完,流水席就開始了,因為有和尚師傅,還專門為他們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