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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出來時,沒想過姥姥姥爺能不能接納他,或許他從一個不待見他的地方,又去了另外一個不待見他的地方。
方言還沒想好下了火車之後各種情況的應對方法,列車員報了下一站站名,方言掀起麻木酸脹的眼皮緩緩抬起頭,雙眼充血呆滯,盯著車廂上面滾動的紅色又完全陌生的城市名字。
對一切的陌生跟茫然,還有他記憶裡為數不多的關於姥姥姥爺的溫暖記憶,還是讓他堅持坐到了他要去的也是這趟列車的終點站。
火車停穩,車廂一節節車門開啟,外面的冷氣沖淡了裡面的味道,方言是最後一個背著書包順著人群下車的人。
耳朵裡那些跟他媽媽說話時一樣的口音讓方言感覺到了一絲親切感,從小到大他也願意學媽媽說話,所以他也會說這裡的話。
方言邁腿下車前想,如果他開口說話,應該沒人會把他當成外地人。
他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思緒並沒有持續多久,腿在邁下火車的那一刻,差點兒被外面的冷風掀一跟頭,方言只穿了一件薄大衣,北風堵著他的鼻子跟氣管,連呼吸都難。
方言吸了口氣,縮著脖子抓緊了肩上的書包帶,跟著人群往外走。
好不容易快走到出站口了,方言又定住了腳。
以前他來姥姥家時都很小,不記得具體的街道跟地址,只知道這個離他一千五百公里的北方城市的名字。
他貼身的內褲裡縫了個口袋,裡面裝著他媽死之前給他留下的一張存摺,他媽閉眼前一直囑咐他,不能把存摺給他爸,不能把存摺給他爺爺奶奶,讓他自己千萬留好了,以後上大學的時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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