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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誰家的姑娘啊,怎麼這麼慘?”
“是啊,多漂亮的小姑娘,到底是犯什麼事了,居然還要遊街示眾?”
“一個小姑娘能犯什麼錯?你們看這衣服,肯定是哪座府上的貴女行為不檢點,正好讓裡面的人抓住了,這才罰的。”
“不對吧,再怎麼說那也是人家的家事,皇帝再大也不能替人家處罰女兒啊。”
“唉,誰知道呢,這位皇帝喜怒無常你又不是不知道。”
眼見著大街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韓依依不得不把頭低下來,以防被認識的人認出。
她咬著牙,硬撐著不讓自己流出眼淚。
她好後悔,也好恨。
兩名為首的衙役走在前頭,其中一位對另一位道:“賀兄,咱們真的不吆喝嗎?”
今日的遊街,除了讓犯人像耍猴似的被圍觀之外,還要一邊走一邊將她做的事情沿街喊出來,讓所有的百姓都知道她到底是因何被罰。
“今早頭兒過來吩咐了,說不許吆喝。”
“可是,皇后娘娘的懿旨本來就是……”
“別那麼迂腐,誰知道那些大人物在打什麼架,既然咱們的領頭上司如此吩咐,那就不要想那麼多,直接聽命就是。”
“嗯……好吧。”
兩人於是就這麼安安靜靜地押著人一路游下去,任由街上各種各樣的言論發酵。
在轉到第二條街時,突然有群人影從圍觀百姓中一躍翻出,跳進了隊伍中。
衙役大喊:“什麼人?”
那些人蒙著黑布,一句話也不說,就這麼提劍朝他們殺了過去。
百姓們慌張起來,大喊大叫,一瞬間雞飛狗跳,老人摔倒,小孩子走失,真真是亂成了一團麻。
那十幾名蒙面人身手極好,出手全是死招,而衙役們功夫不敵他們,又得顧及囚車上的人又得顧及周邊百姓,很快佔了下風。
“賀兄,他們好像是來劫囚車的,怎麼辦?”
“管不了那麼多了,只是遊街而已又不是死刑,現在重要的是千萬別讓百姓受傷,更加不要鬧出人命!”
“是!”
衙役們於是調轉重心去抵抗,也分散一部分去疏散百姓,圍著韓依依的人慢慢鬆散開來。
一名蒙面人砍開囚車,反手又砍傷幾名衙役,抓住韓依依就飛身往遠處房屋掠去。
此人輕功極佳,一口氣跑了好幾裡,終於來到一片無人的小樹林。
韓依依被鬆開後,頭暈目眩,一屁股坐到地上。
“你……你要幹什麼?”
她不知對方想做什麼,這裡四下無人,若對方對自己有不軌之心,她是萬萬反抗不了的。
蒙面人微微走近,看了她漂亮的臉蛋一眼,便走掉了。
韓依依就這麼一個人留在此地,周圍都是光禿禿的樹,連只飛過的鳥都沒有。
風兒吹過,冷得她打了個顫。
這是哪?
韓依依艱難地站起來,試圖尋找著回去的路,走了兩步之後突然又意識到什麼。
她能去哪?
自己犯下這樣大的事,勢必會連累到母親,父親多半是不會管她,她又是被人劫出來的,如今身無分文,大路不識,也無傍身之技。
能去哪呢?
韓依依突然間覺得,自己就算是死了也沒什麼。
一陣“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響起,踩在泥沙枯葉上,如同一條緩緩爬過來的遊蛇。
等她聽到的時候,林子裡已經走出了一個人影。
韓依依瞪大了眼睛。
“怎麼是你?”
元路遙繫著一件墨色斗篷,嘴邊依舊噙著淡淡的笑容,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