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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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赧了臉,南陌眼中佈滿疑惑:“皇上想傳位給北阡不就可以?再者,為什麼一定要是北阡?”
“呵,這點上你到和浮堯一個樣,別看事情簡單,其中涉及的利害關係可不尋常,我先前有同你說過,另外幾個皇子皆不成氣候,那麼對三皇子而言,順利登位便不僅僅是一己之私,更關乎江山社稷,黎民百姓。”
“嗯,”點點頭,到底是聽懂了一些:“北阡很小就被先生逼著識文斷字,查料讀史,原來是有用處的,還是說先生那時候就意料到會有今天這一幕?”
“這我便不知。”七尹輕輕搖頭。
“果然還是等他解釋吧,我自己也揣摩不出什麼來。”懊惱的揉揉腦袋,一貫連為人處事也不知如何應對,哪能在一瞬間摸透這複雜的形勢,畢竟不如北阡那麼天資聰穎。所以,滿肚子的疑惑也還是隻作疑惑,再心急也是無用。
“等吧,雖說不知會發生何事,但將滿心的惶恐化為安之若素,也算是一個不錯的過程,”七尹輕舒一口氣,默默轉著酒盞,笑道:“好比這長安酒,歷經烽火連天依舊在地底靜謐千年,不管重見天日之際再次面對的是什麼,味道卻是一貫的綿柔入心,你也該學學這酒才好。”
“長安,長安……”低聲念起這個名字,七尹的一番話似乎在告訴她什麼,一口飲下酒,南陌也不知是否明白,只覺先前的慌亂平白淡去不少。
在酒廬又呆了有半月有餘,下了兩場雨天氣漸漸轉涼,酒廬內的一切事物卻都和浮堯一樣有精神,南陌瞅著,也便一直好精神。
安之若素,久而久之也能學會。
酒廬裡似乎一直這樣安靜,一堵牆便隔開外界的喧囂,是故,那日若不是金陵府的人前來買酒順口說了那麼一個訊息,南陌也不知道,原來皇上已然駕崩,遺詔曰,由三皇子繼承大統,即日登基。
原來不知不覺中,北阡已經是萬人之上的帝王,而她卻依舊在這裡等著那個遲遲不來的解釋。他們之間彷彿隔了很寬很寬的河,沒有連線彼此的橋,也沒有前來引渡的船。
南陌忽然想,是不是應該回靈山了呢。
將這個想法告訴七尹,七尹看書的眼抬也沒抬,隨口應了聲好。一貫的淡然。
南陌便真的整理起東西來,既然都是等,靈山抑或金陵,又有什麼區別。況且,在靈山她可以等一輩子。
許因為同是一路人,浮堯倒是拉著她久久不放,還是七尹斥了聲才悶悶不樂的與南陌道別。
走的時候,天空下起小雨,南陌第一次用上那把北阡送的油傘,穿過大街小巷時,還能聽見很多人在對新皇登基議論紛紛。
說北阡行事順應民心,登基便頒下十三道詔書要整頓吏治,減免賦稅;
說北阡為人果敢決絕,不顧右相權傾朝野,堅持立大將軍之女為一品淑妃,以免右相一派勢力大增;
唔,還有的說,他並不是真的想讓將軍的女兒做淑妃,只是藉此讓右相與大將軍鬧出矛盾從中收回實權而已。
南陌卻是撐著傘面色不變的走出金陵城,忽然就覺得,這一切和她沒有絲毫關聯。他們雖然口口聲聲在議論,可他們並不知道那個人原來的名字是北阡。
回到靈山時,裙襬還是溼了一大片。北阡的傘就和北阡一樣,都已經不能夠完完全全的庇佑她。唯有依靠自己。
門楣上風格迥異的“靈山私塾”四個大字依舊還掛的端正,早已經忘了是誰提出一人一個字這樣的主意,可先生的渾厚瀟灑,北阡的大氣呵成,就一直定格在這塊四方的木板上,經久不散。
南陌杵在有些黴味的屋中,愣了許久,待反應過來臉上不知何時已經滿是淚水。
慌忙擦乾,著手收拾起屋子,然後到山林裡摘野果,捉魚,點狼煙。一樣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