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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走後,薛夫人雖未直面指責兄嫂,但面上確實冷淡下來。
曹氏也實在想喊冤,她對春天也算是盡心盡力,平日裡衣食住行都不曾短缺,屋裡屋外都有婢女伺候,真要把春天當自己主子一樣供起來。
春天也知道自己這一走,定然給舅舅舅母極大的難堪,低頭賠了不是,也知道自己寄住在舅舅家幾年,勞累舅母照料,理當感激,只是有恩有愧,卻沒有暖意。
薛夫人扶著春天,不鹹不淡的和兄嫂略說了幾句話,將人打發回去。
春天望著舅舅舅母離去的身影,和薛夫人並肩站著,母女兩人心中各有所思。
春天在靖王府住到年節。
拋去府中紛擾,外人閒話。這段時日的確是母女兩人難得的恬靜時光,薛夫人教春天針線,兩人齊齊為歲官縫新衣鞋帽,或是兩人陪看歲官蹣跚學步,牙牙學語,一家三口,大小孩子,嬉嬉鬧鬧。
靖王每每來,看著這場面只覺滿心歡喜。
正月拜歲,春天第一次見到了段瑾珂,是個風度翩翩,英姿瀟灑的年輕公子。
兩人拜見,春天對他行謝禮,被他輕輕托住,兩人抬頭,光風霽月,相視一笑。
相遇一載多,卻在這時才得以相識。
「以前女郎尚在薛府時,就聽過女郎的名字。\&ot;段瑾珂道,「在紅崖溝,也見過女郎的模樣,卻直到今天才識得女郎。」
緣分真是奇妙,近在咫尺,卻相見在千里之晚。
段瑾珂道:「紅崖溝還有一位故人,是當時一路照料女郎的一位胡姬,名叫婆娑,如今也在長安城,是太子殿下府上的舞姬。」
春天還模糊記得那位胡姬的相貌,當下笑道:「若是有機會,定要當面拜謝婆娑姐姐。」
除夕那日,又是歲官生辰,薛夫人去了前院伺候王妃,鄯鄯陪著春天,又和一眾婢女喊了一桌酒菜,坐在閣子上過節。
天地銀裝素裹,長安漫天煙火,滿府火樹銀花,語笑盈盈間,她突然回頭,朝西北遠眺。
去年今日,此時此刻,有人一邊喝酒,一邊剝栗子,靜悄悄的將栗子推至她面前,問她想不想家。
她早已忘了當時自己的回答,只記得那顆顆栗子,香甜粉糯,她很喜歡。
今年今日,此時此時,圍爐夜話,她在想他。
甘州城裡鞭炮齊鳴,李渭坐在火爐前剝栗子,一顆顆遞給長留。
兩人相伴守歲,去雪地裡燃放鞭炮,去祭拜親人天地,待到火燭燒盡,長留玩了大半宿,困的在耳房炕上睡去。
西廂門扉被吱呀一聲推開,屋子許久未有人來,已落了薄薄的灰,屋內依舊是原樣擺設,他在屋內站了許久,最後將門闔上,黯然離去。
正月裡,歲官在試晬時,繞過滿地鋪的果木、筆硯、算秤等物,從地上站起來,跌跌撞撞撲向靖王,一把抓住了靖王腰間的傳印。
靖王抱住兒子,喜不勝喜,薛夫人看著王妃僵笑的臉龐,眼中滿是溫柔笑意。
靖王府設了家宴,太子楊徵得空攜太子妃翟氏來靖王府少坐,第一次看見了靖王身後的薛夫人。
饒是太子閱過宮中佳麗,見了薛夫人也不由暗贊一聲殊色。
太子和太子妃成親數載,膝下尚空,亦是心疼歲官,招來在懷中親暱一番,賞下誕禮。
薛夫人上前將歲官抱回,溫柔笑著轉手抱給春天:「去喚乳母來。」
太子看見一抹天水碧裙在薛夫人身後一閃而過。
晚些靖王送太子夫婦兩人回太子府,太子問起春天:「就是她?」
靖王點點頭:」正是。」
太子俊顏微冷,輕哼一聲。
太子妃頗有疑惑,靖王略道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