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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攝政王府之前,隱約看見樹梢深處仍有一些白,昨晚她便瞧見窗外小雪紛紛,但晚上太冷了,縮在被窩裡不想起來。 本打算今早起來看雪,奈何院中的小傢伙們起得太早,她醒來的時候院中的雪已經被打掃得差不多。 早上初雪已停,其他地方雪都化了,出了攝政王府只剩下一股股凜冽的寒意。 身著朝服的英俊男子在上馬車的時候打量了她一眼,此時她一身男子裝束身材高挑英姿颯爽,外邊披著月白色大氅顯得有些嬌小,未等男人開口,她道:“入皇城之後我就會脫下。” “隨你~”男人語氣平淡,卻是在開啟車門的那刻塞給她一樣東西。 釋慕槐一路抱著那燙手的東西,不知是不是太冷的緣故,從手掌到心間淌過一股暖流。 一大早攝政王府的馬車便進入宮道,彼時原本走在道路中間的朝臣分散兩側對其行禮讓路,整個皇城沒有人見了攝政王不行禮問安,連太子也不例外。 這是釋慕槐第一次入西瀾皇宮,她和朔雲驅車坐在前面,藍朝桉在馬車裡面,朔雲充當著車伕一心駕馭馬車,而她無所事事,打量著四周陌生的環境。 宮道兩側的宮牆巍峨高聳,給人一種沉重肅穆的感覺,從這個角度看上去直插雲天氣勢磅礴,但是從牆上的某些縫隙和痕跡不難看出,宮牆年限已久。 聽聞西瀾開國之初,西瀾第一任君王不願勞民傷財直接延用了前朝的皇宮,後來經濟政治不斷發展壯大,原本皇宮的面積被拓寬了很多,但是大體上是不變的。 甚至是西瀾王朝的官員制度,也是延續了前朝的九品十八級制度【可參考魏晉時的九品中正制,但本文不盡相同,切勿考古!】,凡是正式官員都有級別,共分為幾個品階,每個品階又分為正品和從品。 例如丞相是正一品,御史大夫位同副相,是從一品。 這個時候時間尚早,寬闊的宮道上人並不多,大多是身著朝服趕著上朝的官員、低著頭出宮辦事的丫鬟奴才,以及時不時出現一隊佇列整齊身披鎧甲保衛皇宮的驍羽衛。 她莫名想到一句: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情深似路人。 不由感慨甚多:這裡留下的不只是官員追逐仕途的腳步,更有無數紅顏或是為名為愛,或是身不由己,被困其中終身不得自由。 “哎~”不料這聲嘆息被馬車裡的某人聽得一清二楚,那人眼波微動。 “嘆什麼氣?”男人的聲音清冷富有磁性,尤其是這種沉浸在自己情緒下,聽得人心癢癢的。 釋慕槐一愣,看了一眼周圍,確定他是在和自己說話。 “沒什麼,只是覺得皇宮果然名不虛傳,高大巍峨氣勢莊重。” 藍朝桉沒接話,周圍只剩下馬蹄聲。 過了很久裡面傳來一道聲音:“有的人,終其一生被困在這裡。” 這話聽不出語氣和情緒,釋慕槐轉頭往裡看了一眼,車門被遮擋什麼也看不到。 沒想到身為攝政王的藍朝桉竟會說出這樣的話,對他們這種統治者來說真是稀奇。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這話後心中溢位一絲酸楚,這麼一刻,她似乎與那些深宮高牆裡的女人共情了一瞬。 她不是沒有見過那些原本心思純正的大家閨秀入宮後是如何一步步被汙濁腐蝕,最後迷失自我。 自古紅顏多薄命,尤其是深宮裡的女人。 藍朝桉下車離去後,停在金鑾殿最外邊宮道上的馬車便要被牽走,由專人牽到統一的地方,以往都是朔雲同馭獸師一同前往,但這次釋慕槐自告奮勇隨馭獸師而去。 宮牆深處最偏僻的東北角,無人注意到的地方一抹身影快速掠過跳進冰冷宮牆,兩刻鐘後那人又原地折返,一切悄無聲息雁過無痕。 年關將至,又是到了一年的總結時段,這些日子國務公事繁忙,早朝召開的頻率高於往日,持續的時間也更長。 早朝結束後,凡是五品及以上的官員都被留了下來,於戌時(晚上七點)之前被禮部及宮人引到瑰梅園為東臨使臣接風洗塵。 釋慕槐滿心期待,原以為此次宮宴會有什麼好戲看,沒想到只是平平無奇冠冕堂皇的客套話,除去中途的一些節目,其他沒什麼特別出彩的地方。 朝臣倒是注意到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