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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畫皺了皺眉頭。 不太對勁…… 煉氣三層的陣法考核,怎麼會考包含六道陣紋的陣法呢?不會是教習拿錯試卷了吧? 教習應該不會犯這種失誤,難道是有其他深意? 此時已經有弟子在奮筆疾書了,不過大機率是什麼都不知道,又不能留空白,所以在閉著眼瞎畫。 墨畫收攏心思,並告誡自己道: “教習既然拿六道陣紋的陣法來考,肯定是有用意的,或許是要我們知道陣法之道博大精深,讓我們不可生出驕傲自負的心態……” 墨畫平復心情後,專心研究起陣法。 陣法的名字是《定水陣》,沒有寫明用途,但註解齊全,陣法雖包含六道陣紋,但陣紋也都挺簡單,結構也是教習上課時常說的,不算生僻。 但儘管如此,短時間內既要記下陣紋,又要學會畫陣法,還要把陣法畫出來,還是不太可能。 如果大家都畫不出來的話,教習應該是按照陣法的完成度來評定成績。 墨畫只能儘量去記,能畫多少是多少。 一旦專心畫起陣法,時間便過得很快,只不過等到考試時間結束,墨畫還是沒有畫完,只畫了五道陣紋多一點,畫出的那五道陣紋也沒有仔細檢查,不知道有沒有錯謬。 墨畫覺得有點遺憾,也深切地明白自己在陣法上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陣法畫完,統一送到了通明峰的明德樓。 通仙門的教習都會在此處備案,批改課業。 一向嚴肅的嚴教習,此時卻面露慍色,頗為不滿地看著面前一個穿著通仙門長老道袍的中年修士: “錢長老,這是什麼意思?不是說只考定水陣前兩道陣紋麼,怎麼考的是整副陣法?” “陣法之道,博大精深,我是想讓弟子們提前明白這一點。” “然後呢?”嚴教習一挑眉。 “然後,他們就會知難而退,不再妄想去當什麼陣師了。” 錢長老淡淡道,“六道陣紋的陣法,是陣師的門檻,這等難度的陣法,不是這些沒有天賦的外門弟子能學會的。” 嚴教習壓著怒意道:“我才是外門的教習,錢長老是不是管得太寬了點?” “嚴教習,外門這些弟子,是當不了陣師的,你教他們,完全是浪費時間。” “那又如何?” 錢長老態度客氣起來,“嚴教習,您的陣法水平,我們都是清楚的,而且是極為欽佩的。但以您的才能,教這些資質愚鈍的外門弟子,尤其大多還是散修,您不覺得屈才了麼?” “你什麼意思?”嚴教習目光微凝。 錢長老鄭重道:“只要嚴教習同意,我錢家願重禮聘請您成為錢家的教習,教我錢家子弟鑽研陣法,無論靈石、靈物還是一些陣法傳承,您只要開口,我錢家一定儘量滿足。” 嚴教習眼皮微跳,沒有說話。 錢長老頓了一下,又道:“當然,您若不願意離開通仙門也沒關係。我可以保舉您進入內門成為長老,教內門弟子陣法,甚至教那些嫡傳弟子也行。屆時宗門的嫡傳,都要尊稱您一聲先生,您的地位,比宗門的一般長老,可就高上不少了。” 嚴教習沉默了,片刻後才緩緩道:“我若不同意呢?” 錢長老臉色冷了下來,“嚴教習何必如此固執?” “我教陣法,是為了傳道於人,不是為了這些名利。”嚴教習道。 錢長老嗤笑一聲,“好,你清高!” 說完不再理嚴教習,拂袖而去。 一旁的周老教習這才道:“嚴先生,你說你這是何必呢,錢家勢大,我們又得罪不起。” 嚴教習嘆了口氣,“我只是看不慣,這樣下去,宗門與家族沆瀣一氣,那些底層的散修弟子,想修道也無門路了。” 周老教習也嘆聲道:“老掌門在位時,還能頂住錢家的壓力,現在老掌門年邁,即將退位,這通仙門,怕是要不一樣了……” 嚴教習也憂心忡忡。 “按我說,錢長老對你也算禮遇了,你教這些外門弟子,的確是很用心了,但是能有什麼用呢?沒幾個能在陣法這條路上走得遠的,散修無陣師,不是沒有道理的。” 周老先生勸道:“你別鬧到最後,連教習都當不了。” 嚴教習不為所動:“只要我一日是教習,該做的事,我便要做到底。” 周老教習搖了搖頭,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