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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柳手不上停,口裡也沒閒著,著急的問了起來。
季無憂臉色凝重,只急促道:&rdo;我要去給娘親請安,你羅嗦什麼。&ldo;
春柳聽了這話不免輕笑起來,只搖頭道:&rdo;好小姐您怎麼忘記了,夫人自有了身子之後渴睡便多,老夫人早就吩咐過免了夫人請安,再不許夫人早起的,夫人每日辰時方起,您這會子過去豈不是擾了夫人的覺?&ldo;
季無憂定了定神,輕籲一口氣邊穩住心神後才問道:&rdo;你說的是,我睡的糊塗倒忘記了,既然還早便不著急,回頭再去請安便是。春柳,你說國公爺出兵多久了?&ldo;
春柳在心中暗暗一算,便笑著回道:&rdo;回小姐的話,今兒是九月十七,國公爺七月初三起程的,已經兩個多月了。前兒二老爺還說皇上御駕親徵,這場仗打的極順利,許過不多久國公爺就能凱旋還朝的。&ldo;
&rdo;九月十七,你說今天是九月十七?&ldo;季無憂一把抓住春柳厲聲喝問,尖利的聲音完全變了聲調,她手中不覺用了極大的力,抓的春柳暗自叫疼,慌忙跪倒在地哀聲道:&rdo;回小姐,今天正是九月十七,奴婢記的真真的。&ldo;
季無憂身子晃了幾下,她鬆開春柳一把抓住旁邊的玫瑰椅,方才穩住自己的身體,深深的吸了口氣,季無憂勉強道:&rdo;哦,我知道了,你起來服侍梳妝吧。
沒想來此番重生竟在九月十七,她根本沒有辦法去改變父親戰死的事實,唯一能做的就是強打起精神,無論如何要保住娘親和那個上一世無緣見面便死去的妹妹。
春柳心中困惑極了,卻因季無憂的臉色不好也不敢開口問,只小心翼翼的上前,同取水回來的春糙一起服侍她梳洗。
剛剛梳妝完,季無憂的奶孃趙嬤嬤便端了一碗冒著熱氣的奶子走進來,慈愛的笑道:&ldo;小姐起來啦,快用碗熱熱的奶子暖身子,方可不怕冷風吹著。今兒是用杏仁兒煮的奶子,香極了,一點兒怪味兒都沒有,小姐嘗嘗看。&rdo;
季無憂看到趙嬤嬤走進來竟站了起來,她快步上前緊走幾步叫道:&ldo;嬤嬤!&rdo;這一聲嬤嬤裡透著親近委屈和歉意,上一世趙嬤嬤為護她而死,她卻連為趙嬤嬤主持公道的機會都沒有。一想到此處,季無憂的心便如刀絞一般疼痛。
大驚的趙嬤嬤慌忙放下手中的粉青海棠盞,飛快的迎著季無憂焦急的問道:&ldo;小姐這是怎麼了,可是夜裡沒睡好做夢了,不怕不怕,只說給嬤嬤聽,嬤嬤最會解夢的。小姐福大命大造化大,什麼都不用怕的。&rdo;
季無憂一把抓住趙嬤嬤的手,還沒開口說話眼淚便禁不住的滾了下來。這下子趙嬤嬤更擔心了,忙將季無憂攬入懷中,用厚實溫暖的手輕輕拍著季無憂的背,口中喃喃道:&ldo;大姐兒不怕大姐兒不怕……&rdo;
趙嬤嬤手掌的溫度透過水紅宮緞褙子傳至季無憂的身上,熨燙她的心。委無憂在趙嬤嬤的襟前輕輕擦了擦淚,抬起頭不好意思的輕聲道:&ldo;見到嬤嬤真好,嬤嬤我沒做什麼惡夢。&rdo;說完,季無憂頭一次主動捧起桌上粉青海棠盞輕輕啜了起來。
看到小姐不用多哄便主動喝奶子,喜的趙嬤嬤眉開眼笑,在她看來,她奶大的小姐哪哪兒都好,就一點不好,不肯好好吃東西,可不是一般的挑食,她費盡了心思也不能哄著小姐吃幾口養身子的補品,就是這奶子,也要她說上一大車的話小姐才肯勉強喝一兩口。哪象現在這樣,她都沒怎麼勸,小姐竟然主動喝了多半碗的熱奶子,可不是得喜得趙嬤嬤直唸佛。
春柳春糙兩個丫鬟見季無憂如此,不約而同瞪圓了眼珠子,彷彿她們眼前之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