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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月忍不住哭出聲來。我想起當日抄家時曾跟她說過,保住性命將來總能相見,如今卻這般物是人非,心裡難過,也陪她掉了幾滴眼淚。
一直沉默在旁的三少此時突然問:“侍月,你幾時到的怡香院?”
我暗暗白了他一眼,才來杭州多久,連青樓的名字都這麼熟悉了。
侍月拭了拭淚答道:“差不多半個月前。”
三少點了點頭:“那麼你舅舅尚在回京途中。”又問,“可知這屋子有何古怪?”
“少爺怎知這屋子的古怪?”侍月抬起頭,神色茫然疑惑。
我和三少的目光頓時齊刷刷向侍月望去,難道她竟知道這屋子裡的地道?
侍月似乎被我們的嚴肅神情嚇到,低下頭小聲道:“聽說這間屋子鬧過鬼,沒人願意住這兒,平常也沒什麼人來。”
她指了指躺在地上沉睡不醒的男子:“這人是春花的相好,從不付賬,每次都是春花自己墊錢。時間長了便被老鴇發現了,一見到就趕人,兩人只能偷偷摸摸的。”說到這兒頭更低臉更紅,“剛才便是,否則姑娘們的房間都在樓上,怎會在這兒……”
這時門外的譁笑聲一浪高過一浪,似乎是一班青樓女子正陪著那位“知府公子”調笑。
三少皺了皺眉,一臉鄙夷與厭惡:“朝廷禁止官員,竟然知法犯法。侍月,找套乾淨衣裳給這位寶姑娘換上。你也不必待在這兒,等我安排好了跟我們一起回德興堂。”說完直接扒了“野牛”的外衣套到自己身上。
俗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何況是問見錢眼開的老鴇買一個人。當三少將幾張銀票在老鴇面前晃了晃之後,老鴇看似怒不可遏的臉,變魔術似的綻開了發自內心的笑容,那些原本停留在眉間、唇角的皺紋全都舒展開來,那神情就象三伏天飲了碗紅豆冰般舒暢。
只是一盞茶的功夫,我、三少和侍月便已坐在怡香院自備的馬車上。原來埋葬追風的地方和城裡只隔了一座荒山,地道自山另一面直穿到城裡,大大縮短了回城的距離。我心裡奇怪,一家妓院為什麼要動這麼大的陣仗挖這樣一條地道,而且似乎裡面的人並不知道。還有那間通往地下的門,下次有機會一定得回去看看。
馬車行不多會兒便到了德興堂。德興堂燈火通明,遠遠就看到門廳中有人影晃動。馬車還沒停穩,塵香君醉便迎了上來。也許被三少又開始變得恍惚的目光傳染,我竟有一種錯覺,似乎歷史重演,眼前這一切就象是那次被三少救了之後回到同福客棧的場景。
剛邁進門廳,我便被攔進一個溫暖馨香的懷抱。
“小寶姑娘!可擔心死王大姐了!你若有什麼事,將來你家親戚找來時讓我怎麼交代!”奶孃將我緊緊摟住,絮絮叨叨地說著,竟然流下淚來。
我嘆了口氣,伸手回抱住她。在這裡能被我當成親戚的不就是她麼。她緊握在手裡顫抖著的小手絹,還有她熱忱的眼神,一切都是這麼熟悉。
另有兩道熟悉的目光也落在我身上。我越過奶孃肩頭望去,三少站在不遠處,視線似乎一直都沒離開過我。門廳裡跳動的燭火在他臉上留下漂浮不定的陰影,令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正在不知所措的時候,那兩道目光被一個溫柔如水的身影擋住。那身影輕的好像一隻翩翩的蝴蝶,飄然攔在我和三少之間。
文怡的聲音柔軟的似月下流雲:“回來了?可有受傷?”她截下塵香遞來的茶水,朝三少微微一笑,一舉一動象極了等待丈夫歸來的賢惠妻子。
三少並不接茶,連看都沒看文怡一眼。文怡臉上滑過一絲尷尬,立刻被滿面柔情化開,繼續微笑專注地看著三少。
“小寶。”
我猛然回頭,楚玄正站在燭火邊,微紅中泛著金色的燭光映在他的臉龐,令那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