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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地劈了脖子,然後沒有然後了。可能是昏迷了半天還是一天還是兩天的,不太清楚,醒來趙珍珠就在轎子裡了。渾身被綁得像個大粽子,嘴巴也被布頭堵著,堵得下巴酸爽無比,想來離脫臼不太遠。
透過紅蓋頭,趙珍珠隱隱約約看到旁邊還守著一個人,她動了一下,對方沒有反應,再動,還是沒有。
這種冷靜的人她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在心裡破口大罵,用上了她所有知道的髒詞匯。
別問她罵誰,除了賊老天不可能是別人了,黴運連連,不罵老天罵誰?
外面在敲鑼打鼓吹嗩吶,好不熱鬧,趙珍珠凝神靜聽,聽到一點細碎的說話聲,判斷出這是從涼縣出發到白水縣的花轎。
涼縣趙珍珠知道,離東平縣也就一百多公里,看來她啊,只昏迷了一天多,陸北該是窮追不捨,這才讓綁架她的人不得不把她藏進了花轎裡。
未婚卻有坐花轎的經歷,除了她沒有別人了。
趙珍珠欲哭無淚。
白水縣她沒去過,但她也聽說過,那裡有個碼頭,剛好能通達京白大運河的起點。綁架她的人,十有八九來自京城,也十有八九和秦文茵有關。
她總共就那麼幾個仇人,老天還有意模糊她對秦文茵的印象,再有她倒黴,秦文茵走運,反向推理一下,基本上就能得出這麼一個結論。
去了白水縣,這些人勢必改走水路,陸北追上的可能性無限接近於零,等她到了京城,永平帝的地盤,陸北更是沒機會救回她,很可能還會因她喪了命。
我還能做點什麼?
趙珍珠閉上眼睛自問,然後聽到了外面送嫁的人在討論著要過山道了,說什麼前幾日下了暴雨,山道落了不少石頭,本來路就窄,現在更不好走了,得小心點,不然有可能跌落山崖。
落崖,多麼悲慘的死法,屍體破破碎碎不說,還可能被野獸吃掉,只剩一點骨頭。當然,秦文茵這種被老天爺眷顧的天命之女落崖也會生還,並伴有奇遇。慘死是針對普通人、針對她這種倒黴人士說的。
剛這麼想著,耳邊又響起了一陣馬蹄聲,是從前面傳過來的,從遠到近,趙珍珠扭頭,看到旁邊先前一動不動的人挑開了一點簾子,查探外面的情況。
她試探般小小地掙扎了一下,幾乎是下一瞬間,守著他的人回頭看向了她,趙珍珠不敢賭他會不會再次劈暈她,於是她像被點了穴一樣安靜了下來。
馬蹄逐漸清晰,又慢慢模糊,趙珍珠心裡的悲涼越來越大,沒有人能救她。
沒一會,山道到了,花轎前進的速度慢得像烏龜走路,外面的人說過了山道,就是白水縣,趙珍珠覺得萬念俱灰。
後邊和花轎擦肩而過疾馳出一二公里的馬隊中,領頭的人忽然勒緊馬韁停了下來,只見他一雙桃花眼中全是血絲,映紅了下面的淚痣,很莫名地,並沒有折損他的漂亮,反而又是另一種零落滄桑中夾雜著魔性的美。
他用乾啞到似乎好幾天沒喝水一樣的嗓音道:“回頭,追前面的花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