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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閉的殿門被推開,一隻手戰戰巍巍摸索著,將腦袋探了進來,隨後整個人走入寢殿中後,再次閉緊了身後的殿門。
“陛下……”
屋內到處散落著被打破的玉瓷碎片,丁仲元端著裝滿飯食的托盤,小心翼翼的在一地狼藉中前進,目光越過屏風,望向裡面帷幔紗簾內坐著的那道人影。
龍床下,一頭散落長髮的景帝正無神的靠坐在床邊,目光呆滯的望著前往,握緊的拳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陛下。”
這似乎還是自景帝登基後,第一次看見他如此慌亂的模樣,丁仲元心想。
丁仲元與景帝範泓結識與雙方皆為少年之時。
可在丁仲元的印象中,景帝從來都是十分冷靜之人。
鬥權相、滅南蠻、平災禍,這些年國朝發生的一樁樁、一件件的讓人感到極為頭疼的難題,也從來沒有擊垮過眼前這個男人,可如今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才會導致景帝今日會如此失態?
“……”
景帝緩緩地將視線移過來望了丁仲元一眼,繼續沉默不發一言。
“陛下您這是怎麼了?究竟是什麼事讓你如此沮喪?”
見景帝仍沉浸在自身的情緒裡,丁仲元連忙放下手裡托盤,拖著圓滾滾的肚子,小跑著走到景帝身邊,在他旁邊艱難的蹲了下來:“陛下!陛下!您該不會是在昨晚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給衝著了吧?您是知道的,微臣這膽子天生來就比旁人小几分,您可別嚇唬微臣啊!”
“嗯……”
景帝忽然長嘆了一口氣,那雙無神的眼睛也慢慢別注入了神采:“朕只是忽然因為一些事情而感到有些心煩意亂,並不是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給衝了……子謙莫要在這裡胡思亂想了。”
只可惜,儘管景帝這麼說著,但臉上那哀思、悲傷,夾雜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表情,都不無讓丁仲元感到擔心。
“要不,先喝完粥吧。”
肚子餓的時候,頭腦的思維會變慢,丁仲元大抵是想到自己在家煩躁不安的時候就總喜歡吃些什麼,便也將這法子用在了景帝身上:“這可是皇后娘娘專門吩咐御膳房為您熬的銀耳燕窩粥,陛下您快來嚐嚐。”
“子謙……”等了數秒,景帝才再次面無表情的看向丁仲元。
“好吧,我知道了,這就把粥拿一邊去。”
被景帝用那雙不含任何表情,如同死寂空洞一樣的雙眼盯著,丁仲元非常從心選擇了將粥放到了一旁,屁股一扭,整個人掉轉反向,陪著景帝靠床蓆地而坐。
他清楚景帝並不是故意對著他冷漠。
如今的景帝,只不過因為是在特定的環境下,因為煩悶糾結而單純的不願開口罷了,此舉並不是針對他丁仲元,更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影響,或是傷害於他。
但丁仲元還是理智的決定,或許先讓雙方都暫時的先冷靜下來,也並非一件壞事。
沉默,如流淌在暗室裡的無聲之水,一點點漫過丁仲元的腳踝,小腿。
直到這股水流,即將快要‘淹沒’丁仲元的胸膛時,景帝像是被開啟了話匣子,竟突然間轉頭主動問道:“子謙,你曾經的那位柳姑娘,你還記得嗎?”
丁仲元沉吟許久,大抵是在腦海中回憶翻找著,謹慎的回答道:“陛下說的可是那位柳湘蓮?”
得到景帝點頭確認,丁仲元繼續道:
“陛下說笑了,在下此生,便是忘記了自己,怕是也難忘記那位蓮姑娘。”
“只不過,後來微臣雖也派人在當年那附近走訪調查,可始終也沒能找到那位蓮姑娘的痕跡,或許她是厭倦了那般生活,也或許可能已經遭遇不…總之無論如何,微臣還是隻有一個目的,生要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