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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甚少見到這麼嚴厲的九程越峰主,有些欲言又止。雖知道九連姮這次犯的錯較大,但她正值喪母喪親,此時罰她,會不會不太好?
似是看出她的心思,九程越瞪了她一眼,桑榆便識趣閉了嘴,默默抓住小師妹的手,無聲安慰。
九連姮連累了小魚兒師姐挨瞪,有些歉然地回握,但其他的,她此時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好累。
即便是身體被假的九連姮佔據,她被困於識海深處之時,也沒有這般無力過。
墓園。
九程越劃破虛空帶著桑榆和九連姮落下時,其餘人已經靜靜站在兩座相隔不遠的陵墓前,垂首不言了許久。
桑榆放開一直緊握著九連姮的手,走至桑一廷身邊,雙手交握,垂首不言。
九連姮跌跌撞撞地朝著上書“連樂安之墓”的陵墓走去,待真的見到那塊墓碑時,她再也站不穩,跌坐下去。
滿學府遍地尋人的那股鬱氣散去,心下一鬆的眾人看著九連姮悲痛欲絕的背影,不忍地別開了視線。
雪花紛飛,被巨大的無形無色結界所阻擋,無力跌落於地。
所有人仿若置身於一個巨大的珠子裡,外邊白雪飄揚,裡頭沉默無聲。
不知是誰小小地抽噎了一聲,彷彿開啟了什麼陣法,就聽得九連姮嚎啕大哭起來。
小輩們捂住了臉,有水珠自手縫中劃下,落於地上,在厚厚的雪地上砸出了一個個小小的雪坑。
長輩們嘆息著仰起頭,發紅的眼眶對上耀目的太陽,被刺得越發通紅。
不多時,清脆的鳥鳴聲自正南方傳來,那是報時的靈鳥,鳥長鳴十二聲,已經是正午時分了。
啜泣聲漸息。
人們無聲地擦乾了眼淚。
容彩在峰主的指示下將九連姮拉了起來,要閉合陵墓了。
連樂安、九秩已經散逸為清氣消散在單洲秘境古塔之中,墓園裡邊僅能立個衣冠冢。
學府中每個人,化神期前都會有一把作飛行之用的靈劍——是由器峰統一鍛造的高階靈劍,對於見慣了秘寶法器的學府之人而言很是普通。
若說不同,每個人的靈劍都是自己挑選的,並由器峰峰主在劍柄刻上對應人的名字。
再特殊一點,每個人給靈劍注入的靈力均有所不同,上邊殘存著主人的靈力印記,這是隕落之後也無法被抹去的痕跡。
連樂安、九秩進階至化神期之後,已經可以劃破虛空趕路;他們也不是劍修,沒有重溫御劍飛行的喜好,是以他們的靈劍都歸入了庫房。
因著九連姮鬧的這一場,時間倉促,容修文只來得及自庫房中取出他們兩人的飛行靈劍。
至於其餘東西,罷了,就留給他們各自的親人作懷念之用吧!
反正修仙界也沒有什麼講究,立衣冠冢也不過是為了能讓大家有個寄託,好在追思難抑之時有個去處。
靈劍被放入今日上午才匆匆做出來的棺槨中,棺蓋閉合,在所有人的視線下,陵墓緩緩合攏。
九連姮哭聲難抑,卻仍舊懷抱著墓碑,親自為兩人插在墓前。
墓園的陵墓是按每個人的隕落時間排序的,自裡向外,一塊塊墓碑沉默著排了長長的縱橫列陣。
放眼望去,蔚為壯觀。
學府成立萬餘年,期間隕落的前輩同輩小輩不知凡幾,偌大的墓園密密麻麻的,是這些人殘存在修仙界的最後痕跡。
很寂寞吧!
容修文注視著前任亓族族長的陵墓,無聲長嘆。
桑榆視線自母親星柒萋的陵墓上移開,轉自容子柏師兄、和真真師姐、連夢師姐、恆玉傑師兄陵墓上,最後停留在連樂安師叔、九秩師叔的陵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