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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發黑,先嘆了口氣,又道:“真是家醜不可外揚,只是也顧不得了!”
三天前,宜州縣內發生了一件駭人聽聞的慘案。
死者是住在南城的船工王絝的家人,一大一小,大的是王絝之妻,被先奸後殺,小的是他已經五歲的兒子,被砍傷了脖頸,慘不忍睹。
而在案發當夜,王絝人在碼頭歇息,並不在家。
有鄰居的目睹,縣衙的差役廖羽曾經偷偷地跑到了王家……而後又慌里慌張從王家逃走,連房門都忘了關。
鄰居覺著異樣,大膽過來看了眼,才發現那朱氏赤身死在了地上,而王家的小兒倒在牆根,頭上蒙著一件衣裳。
報官之後,李知縣即刻命人傳廖羽。
那天本來是廖羽當差,但他並沒有出現,兩個衙差去往他家裡,敲了半天門,廖羽才開門,他面無人色,詢問他們有何事,衙差們那時候還不信廖羽犯案,只說知縣傳他問話,叫速去。
廖衙差便說回去加件衣裳,兩個差役在門外等了半晌,不見人出來,跑進去後才發現他已經從後門逃走了。
公差回去稟告李知縣,聽完嫌疑人自行逃了,李知縣震怒,立刻下令緝拿。
然而王絝乃是金龍幫的人,這金龍幫作為縣內第一大幫派,勢力極大。
聽說自己幫眾家裡出了如此慘事,他們當然不會坐視不理。尤其嫌疑人竟然還是公差,這更是炸了鍋了。
因廖羽逃走,金龍幫就自發的四處通緝追殺。
廖羽東奔西逃,狼狽地躲了兩日,今天總算是被發現了,若不是衛玉來的及時,只怕他會被憤怒的金龍幫眾砍成肉泥。
聽李知縣把案情來龍去脈講完,衛玉思忖:“這麼說他並沒有招供?”
知縣道:“本來是想傳他過堂問個清楚,但他竟然逃走了……要不是心虛畏罪,怎麼會潛逃不歸。”
衛玉道:“有這麼多人想要殺了他,若縣衙也無法保全,他不敢冒頭也是人之常情。”
李知縣看向她:“難道大人覺著他是無辜的?”
衛玉回答:“是否無辜,也要等問過了才知道,倉促定案卻不可取。”
可惜那廖羽之前受傷過重此刻仍沒有醒來,所以竟無法再問口供。
衛玉稍微忖度,還是得先看看受害者的屍首。
小侯爺一直跟在衛玉左右,盯著她一舉一動,似乎對她很感興趣。
見她要去看屍首,羅醉問:“衛巡檢經常做這些事?”
衛玉回答:“並非如此,京城內自有仵作。”
羅醉道:“我看衛巡檢倒像是個老手……真是不可貌相。”
那兩具屍首已經被帶到了縣衙內,就在偏院。
李知縣領著到了門口,看她相貌清秀矜貴,便又提醒:“樣子著實不好看……別衝撞了衛巡檢。”
衛玉只一擺手,進內,卻見那女子身上披著白布,小兒就在她的旁邊,一大一小,矇頭蓋臉。
雖還沒見到本來面目,只看這個陣仗,便叫人打腳底透出一股寒意。
衛玉走到近前,掀開白布細看。
卻見那婦人臉上青腫,卻難掩秀麗容貌,身上大大小小許許多多的傷痕,讓人大吃一驚。
而細看之下,她的致命傷則是胸口一道深深劃痕,幾乎可見心肺。
小侯爺雖然也算是上過沙場經歷生死的,可親眼目睹這樣死屍,不由皺眉。
衛玉則開始想念蔣攸安,後悔這趟離京沒有把他要來……
好不容易檢視過婦人,又去看那小兒,望著那孩子幾無血色的臉,這次衛玉也看不下去了。
羅醉端詳她:“衛巡檢也有不忍的時候。”
衛玉揉著額頭,覺著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