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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問他:“你每次說到你姐的事都是**言又止,可見是不想讓我知道的。我一個外人,冒冒失失地去說這些,她不會覺得尷尬?不如你寫下來,我幫你轉交就是。”
裴杊有些尷尬,摸摸鼻子道:“我叫你帶話,也有請你幫忙勸勸她的意思。如你所言,你是個外人,又向來不拘小節,也許她心裡的反感會淡些,也更容易同你交心。”
我挑起一邊眉毛:“不拘小節?你是想說粗鄙吧?——得了得了,你不用費心思圓回來。她肯不肯跟我說,肯不肯聽我的,我不敢保證,你也別抱太大的幻想。總歸把你的意思帶到,就算是我不虛此行了。”
裴杊點頭如搗蒜:“我省得!——你去吧,我就在屋裡等。”
臭小子還挺性急!我氣得伸手去彈他腦門,他總算還知道是在求我,乖乖垂著手低頭受了我這一記,可憐巴巴地目送我出門。
我順手拿了一幅字,整整衣服頭髮,走到裴素語房門旁,伸指輕輕在門板上輕叩,笑道:“裴姑娘,你可在?”
裴素語答應一聲,開門笑道:“可是又拿描紅來了?快請進。”自我練字以來,我每天總會拿著灑家寫的破字來求她指點,她也十分的盡心盡力,傾囊相授。
我道一聲是,將描紅放在桌上,拉著她坐下,笑道:“不忙看我那雞爪扒的破字,你可知道,我同你弟弟裴杊也有一段交情?”
裴素語睜大眼睛,搖頭淺笑:“我只知道他出去玩了幾個月的功夫,最後是被萬佚將軍的人風風光光地送回來的,其中的細節倒是不清楚。”
我嘆一聲:“你弟弟出這趟遠門,本是想去昭嶺的。他目的為何,想必你也猜得到。然而一到青塘,他身上帶的盤纏被賊人騙了個乾淨,只能躲在一處桃林裡,裝鬼嚇唬人,這裡摘個桃子、那裡偷個包子的勉強度日。也是機緣巧合,碰巧那桃林被我所盤,也碰巧我不信這些怪力亂神的說道,叫破他的伎倆,便收了他當夥計,叫他在我的茶舍裡打打下手。”
裴素語按著胸口,目露悽然:“他從小嬌生慣養……”
果然,用苦肉計做切入點是最有效的戰術。
我笑笑:“我當時自然被矇在鼓裡。待我來了落霞,他才告訴我,原來他不叫小滿,叫裴杊。他也不是平白偷跑出來玩,而是氣不過你與家裡鬧翻,想去昭嶺親眼見一見,你中意那人究竟如何。——他要我告訴你,他服了,他信那人會待你很好。若你肯回家,他便幫著你,一起勸你父母,同意這樁婚事。”
裴素語垂首默默聽著,半晌悽然一笑:“我爹孃不會同意的。”
她走到桌邊,展開我之前看到的那張工筆畫給我看。
畫已上色完成,她功底不錯,一筆一劃都極其傳神。畫中的美人一身白衣,烏髮半挽,五官精緻。他只是斜倚在榻上,卻好像是華麗的錦緞一樣隨意鋪展,周身攏著惑人的光,臉上帶著點漫不經心的神色,雙眼似有意似無意地正正看著畫外。
那一雙眼睛生得極好,眼尾既細且長,斜斜上挑,眸子裡好像藏著少年郎的頑皮,又好像蘊著千年妖精一樣的狡詐,然而唇邊卻勾著一抹若有若無的溫柔,似乎他正看著的人,值得用他全部的生命去呵護。
我不由扼腕嘆息,這樣一個千年狐狸精似的人物,我當初怎麼沒一同跟著去見識一下?
但是看得出來,這個人已經不年輕了,他沒有少年專屬的那種彷彿能逆天改命的活力,雖然皮相仍年輕,氣質卻早已蛻變。
歲月將他打磨成一塊溫潤的羊脂玉,他卻用來晃瞎我的狗眼。
裴素語的目光溫柔地在他臉上流連一圈,又疏離地看著我:“這個人就是我的心上人,名叫胡沁,昭嶺人士,今年三十有六,是我的……義父。”
她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