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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看著面前這個纖細蒼白的人， 以前他只以為伏蘇是個擺著好看的花瓶，雅爾曼無需多久就會厭倦，但此刻伏蘇比他們更果斷堅韌的氣魄卻讓他隱生敬畏。

&ldo;大人，&rdo;他艱難道：&ldo;您多保重。&rdo;

伏蘇點了點頭。

數分鐘之後，無盡星海中， 一團光亮猶如海上燈塔， 明明滅滅地漂浮而來。

伏蘇蜷縮起來， 躺在狹小的透明球體內。

太空中充斥著各種損害人體的she線和物質， 像伏蘇這樣體質弱的，一經照she就會分解崩散。他貼在球面上，遠遠地看見安德烈駕駛著星艦，順利進入了躍遷點後才鬆了口氣。

球體漂浮了不久， 特殊的引力將他往帝國軍艦吸去。伏蘇浸泡在營養液中，視野變得光怪陸離，卻能依稀看見費恩站在透明的艦門後，一動不動，彷彿一尊被黑暗湮滅的雕像。

費恩……？他怎麼也追過來了？

想到自己做的事，伏蘇有點心虛，隨著距離越來越近，他乾脆閉緊了眼裝死。

艙門開啟。

浩瀚星海靜謐無聲，費恩紋絲不動地站在艙門口，身上甚至還穿著赴宴時的華麗禮服，面色卻蒼白到不見一絲血色。他終於動了動僅剩的一隻眼珠，蔚藍的眼直視著從無盡處飄過來的球體，看不出一絲情緒。

球體浮到了跟前，費恩伸出雙手去接，龐雜的she線令他的手臂開始出現灼傷的痕跡，他卻置若未覺。

他的手一經觸碰到藍色的透明膜，球體破裂，躺在裡面的伏蘇被他穩穩地用雙手接住。

液體是冰冷的，懷裡的人好像也沒有一點溫度。

費恩不由自主地收緊了手，幾乎要把他按進身體裡。

伏蘇忍不住痛呼了一聲，再也裝不了死了。

液體粘在他睫毛上，他眨著眼，這才看清費恩的臉。

他帶著眼罩，俊美無暇的面孔病態地蒼白。

伏蘇反覆在心裡默唸著我沒良心，這才穩住不虛，掙紮了一下想要下來。費恩放他落地，卻緊緊地圈住了他的腰，伏蘇擋不開，只能低頭沉默。

&ldo;你為什麼不敢看我？&rdo;許久之後，費恩啞聲開口，聽起來有些虛弱。

伏蘇隱隱想道，他該不會是傷還沒好就追出來了吧？

&ldo;你也知道錯了？&rdo;

費恩越抱越緊，好像伏蘇不說話，他就不放手一樣，伏蘇只好開口：&ldo;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rdo;

費恩緩緩道：&ldo;你主動抱我那天。我是高興地沖昏頭腦了，但我也知道，你不可能對我這麼好。&rdo;

&ldo;那你為什麼……&rdo;為什麼不戒備他，甚至還讓他有機會下手？

&ldo;我在賭，&rdo;費恩輕輕地低下頭，貼著他的額頭：&ldo;我想知道，過了一年了，你對我有沒有一點心軟。&rdo;

&ldo;……&rdo;

&ldo;蘇蘇，我不是機器人，也會覺得痛的，你挖掉我眼睛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我會多痛？&rdo;

&ldo;……是不是我一直對你笑，你就以為我不會難受了？&rdo;

[叮‐‐目標人物費恩心靈汙染值達到百分之七十。]

他聲音低啞，隱約帶著一絲被壓制住的顫抖哽咽。伏蘇心下愕然，他從未見過費恩這樣，從第一次見面以來，這個男人似乎一直都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