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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昏暗,雪越下越大,很快將軍隊疾行的馬蹄與足印覆蓋,亦將其餘一切不尋常的動靜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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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早已紅透的楓葉漱漱而落,穿過楓林的這隊人馬卻無暇細賞這艷艷秋色。
唐錚策馬落後齊瑄半個馬身,問道:「王爺,前方抵達宣州,可要稍作休息?」
齊瑄遲疑一瞬,道:「不進城,找個農家歇一晚。」
唐錚:「是。」
齊瑄等人不分晝夜的趕路,終於在十月初抵達宣州,再行兩三日路就能抵達京城。
入夜,齊瑄等人在一處農莊落腳,收到了京中來信,宏光帝身體好轉,已經能下床了,今日恢復了早朝,卻精力不濟,提前退朝。
宏光帝重陽節後病倒,原本只是一場風寒引起的發熱,後來變成了肺疾,近日雖有所好轉,但已經無力處理政務。
於是宏光帝一面急召齊瑄回京,一面啟用承順帝在位時的天子顧問、齊瑄的外祖父文淵侯崔澹,命之與吏部尚書東川侯霍耀文、兵部尚書韓國公楊知水一同協理政務。
朝政暫且穩住了,但人心卻被搞糊塗了。
若說宏光帝要立宣王為太子,兩個月前又賜婚讓宣王娶宋小將軍為男妻,若說不立宣王,如今又啟用了宣王的外祖父。
更讓人捉摸不透的是,宏光帝讓剛滿七歲的三皇子齊珩跟在三位大人身邊,大有觀摩如何理政的意思,莫不是要培養三皇子?
這讓那些在岳家被誅之後就對文淵侯崔澹示好的大臣疑惑不已。
於是也有人去拜訪了三皇子的舅舅、刑部尚書陸景回,可陸大人在宣王協領戶部和刑部之時便對宣王多有讚譽,這會兒也是避重就輕,對諸位大人的明示暗示視而不見,讓人探不到口風。
這些訊息動向都是潤玉收集整理送到齊瑄手中的。
有外祖父在,齊瑄倒不擔心政務,卻怕人心浮動,會讓旁人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父皇今年四十有二,有四個庶出的弟弟,除了三皇叔當年因結黨營私被貶為庶民,二皇叔三十有二,五皇叔的才二十七,正當壯年。
不過,按大寧律,親王雖享有封地,但必須留駐京城,再加上三個皇叔的母族並不顯赫,因此,三位皇叔都沒有實權。從目前潤玉傳來的訊息來看,三位皇叔也還算安分。
若是不安分……恐怕首先就要派人伏擊返京的齊瑄。
十月初三,齊瑄抵達京城,馬不停蹄進宮面聖。
承明殿外,見到齊瑄的餘有全欣喜地迎上來:「殿下快請,陛下這會兒正好醒了。」
宏光帝寢室門外,齊瑄接過小太監遞來的濕帕子擦臉,撣去一身塵土才進了門。
宏光帝的氣色已經好了許多,此刻靠坐在床上,接過白朗手中的藥碗。
「父皇!」齊瑄跪到床榻前請罪:「兒臣來遲,請父皇恕罪。」
宏光帝將湯藥一飲而盡,像是嗆到一般咳了起來,白朗連忙接過藥碗,給宏光帝輕輕拍背。
宏光帝緩了一回兒,才看向齊瑄:「朕今兒個再問你一回,當真不要?」
齊瑄垂下頭:「父皇,兒臣的答案不曾變過。」
宏光帝往後仰頭,閉著眼喘了兩聲,「好……好……」
宏光十年十月,宏光帝因病休養,命宣王執政監國。
十月初十,散朝後,諸位大臣三三兩兩齣宮,前往各官署當值。
陶青和幾個同僚同路,便有人忍不住提到今日大朝,宣王和三皇子一起出現的事。
「你們說,」他指了指天,「到底是什麼意思?」
眾人皆搖頭,道:不敢揣測聖意。
但事到如今,朝臣們多少也猜到了陛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