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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書苑裡的小吏們知道他是身負皇命的編篡官,也不過來打擾,等到快過年的時候小吏們都陸續回家休息,偌大一個御窚苑裡除去幾個照例值班的吏目和守衛之外再無其他人,他喜此清靜無擾,有時乾脆呆在藏書樓裡過夜,隨意翻閱、抄檢道教典籍。
除夕之夜,陶勳在商行裡跟古述眾位夥計們一起吃完團年飯,隨後在古述的陪同下到商行各掌櫃、夥計家裡一一走訪拜年。他是商行的少東家,更是堂堂朝廷七品命官,雙重身份走訪各家,夥計們既親切又敬畏,更多則是自豪。
陶勳雖然是少東家,來京也有半年多時間,對商行的情況卻從來沒有過問,在京的掌櫃、夥計也都認不全,乘著今天的機會跟大夥兒見了面,心裡高興,凡是有敬酒的都來者不拒,喝了不少酒後人也亢奮起來,還是古述細心,暗中幫他推掉了不少,儘管如此他一趟未走完就已經醉倒。
陶勳從酒醉裡醒來,已然身處在家中床上,身上蓋著厚厚的棉被、炕頭暖暖乎乎。他有些口乾,想到家僕肯定已經睡下,不好再喚醒他們,自己爬起身倒水。
細心的管家早已在炕頭暖了一壺茶,陶勳下床喝茶後睡意不知不覺間消褪,披上棉袍走出房門。
除夕夜下了場大雪,此時雪霽,房外白皚皚一片,大雪在院子裡堆起兩尺厚,屋簷上垂下來的冰稜足有兩尺長,晴朗的天空裡繁星閃爍,四下一片靜謐。
一陣冷風吹過來令陶勳的頭腦更加清醒,想想遠在家鄉的親人和朋友,他油然生出思鄉之情,輕輕吟道:
天街九闕迎元日,
萬里春歸我未還。
欲請東風捎省訊,
孤雲山下景雲間。
作完詩後,他的心情好了些,聽到門外敲過三更,忽然想到:反正也睡不著了,何不早早到書苑去呢?於是回房穿戴好衣服,輕手輕腳地出門,踏雪而去。
在路上,一隊巡邏計程車卒將他攔住盤問了許久,畢竟像他一樣三更天一個人在大街上行走的官員可不多見,幸好他身上的證件齊全未被留難。
經過此事,陶勳意識到自己出來得的確太早,所以到書苑門外後沒好意思敲門,找個僻靜的地方乘四下無人施展輕功翻進院子。
他輕功極高,在雪地上也只留下極淡的痕跡,兩三個起落就來到藏書樓下。推推門居然沒鎖,是值班的守衛和小吏們偷懶,反正也沒有人監督,索性連應景的巡邏也都免了。
陶勳開門進書房點起油燈,生起炭火,拿起頭一天下班時放在案頭的《太上神霄上清太玄真經》繼續讀起來。
過不多久,有人過來檢視,是值班的守衛和小吏,他們看見陶勳後大吃一驚。
陶勳笑著說自己昨晚看書太晚就沒有回去,守衛和小吏們昨晚沒有巡夜故而心虛,再加上他們在道路上也看不到有任何腳印,哪裡還敢懷疑陶勳的話,各自去取來些酒食孝敬他。
陶勳一邊看《太上神霄上清太玄真經》一邊做筆記和書抄,忙到近中午時這部道經便研讀完,書中所夾的書籤上有前人所留的小品文,上面講前朝收錄過一部《太上神霄上清太玄真經續補》,但懷疑係後人偽作,也在藏書樓裡。
陶勳大感興趣,按照文中所載的位置進到書庫最裡層翻檢。
書庫按天干和地支共設了六十窖,最末的一窖收藏的是被認為無甚價值的偽書,因此這裡的管理也最松,並沒有按綱目編號擺放。偏生這一窖的藏書很多,亂七八糟地隨意擺放,陶勳花去近一個時辰一個個書架地尋找,最後在一個角落的一個大書堆底下找到這本《太上神霄上清太玄真經續補》。
他懷著期待的心情翻看一遍,結果很是失望,在他眼中此書偽作的痕跡非常明顯,沒有什麼新意,對原書的理解十分膚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