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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的時候,他已經送回老家潭州府安葬,不能怪我們沒有這個心意。”
陶驥忽然想到了什麼,對許佇說:“許老,這次勳兒也要參加考試,我看我還是先不要急著拜會丁崇好一些,丁大人是個有氣節、重名聲的清官、好官,也是我陶驥打心眼裡尊敬的人,俗話說‘虎父無犬子’,他的公子當了七年編修才升官,看起來只怕也是跟他父親一個脾氣。如果我們先去拜會他,可能反而對勳兒的前程不利。你認為呢?”
“老爺,還是您考慮得周詳,老頭子我就想不到這一層。”
陶驥聞言也頗有些自得,於是等不及到中午,就拉著許佇一起喝酒去了,順帶著商議到時給丁崇送什麼禮物才合適。
第六章 婚約
丁崇這次奉旨到景雲府辦差可謂春風得意,他二十六歲中進士,在翰林院當了多年閒散小官,直到前年一直對自己賞識有加的恩師升了吏部尚書,在他的提攜之下才升到了刑部主事的職位,但是讓他得意的另有其事,他的原籍雖然是潭州府,但祖上卻是從景雲府遷出去的,在景雲府還有丁家的宗族族人居住,再加上這一次又是奉旨辦差,所以頗有些衣錦還鄉的味道。但是得意歸得意,他已經打定主意,在差事辦完之前絕不與任何人私下相會,以避瓜田李下之嫌。所以他到了景雲府後,免不了族中耆老、當地士紳為了自家的子弟前程前來拜會,他一概不見,實在推不脫的就將府學裡的教授請在旁邊,來訪的人見他有旁人在場也不好開口,沒過多久眾人就傳開了這位欽差大人品性清高、難以接近,陶驥聽說之後不由得暗自得意自己料算得準。
到了三月,丁崇主持景雲府院試,出《四書》義一道、經義一道,要求各四百字以上。一場考試下來,有一個眉毛稍稍有點淡的童生給丁崇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他相貌雖然並不出眾,但是自然有一股儒雅、恬淡的氣質,進了考場之後神情自若、毫不緊張,眉角始終含著淡淡的笑意,在丁崇面前泰然自若,不卑不亢;題目公佈之後,稍稍思考片刻,提筆疾書,不到半個時辰就寫完了,是全場第一個交卷的考生。丁崇閱卷的時候看到這份卷子的姓名處用非常端正的正楷寫著“陶勳”兩字,考卷上的筆跡筆致圓圍深厚、結構平穩端莊,頗得顏體書法的精髓,顏公是丁崇極崇拜的人,他自己也一直研習顏體,因此對陶勳第一印象極是不錯。丁崇接著往下看,見兩篇文章書旨明晰,經義引《左傳》、《國語》,文字純正典雅、行文不尚華採,非常對自己氣的口味,唯一的一個瑕疵是其中有一處是從黃老經書中摘而用之,好在倒也切合文意,引用得當。丁崇在朝中看不慣皇帝寵通道士而荒怠朝政,雖然位卑言輕,仍然多次上書直諫,惹得上司不快,這也是他多年一直沒有升遷的原因。丁崇一直認為道教講究出世、避世無益於芸芸蒼生,而儒家提倡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講究入世以聖人之道教化蒼生,所以他向來反對在制文當中摘引道、佛經文。丁崇親自將應試卷子一一評閱完之後,認為陶勳的考卷是其中的翹楚,就要評為第一,但是旋即又想到文中的瑕疵跟自己的信條衝突,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想要改主意評為第二吧,實在是其他的文章比較起來差得太遠。丁崇猶豫了一個下午才最終打定主意將陶勳評為院試第一名,放下筆後心裡也輕鬆了下來,看著窗外日影西斜,忍不住深深呼吸,心中不覺好笑:“居然為了這麼一個孩子弄得自己心緒不寧,待陶勳前來謝師之時,我倒要好好跟他聊聊。”
發榜之後,陶勳和父親、許佇一同到府學看榜,榜首第一個名字就是陶勳。陶驥大喜,笑得合不攏嘴。許佇當即給老爺和少爺賀喜,同時又問陶驥:“老爺,咱們明天就陪少爺一塊兒拜訪丁大人嗎?”
陶勳不等陶驥回答,搶先說道:“許爺爺,明天拜師的事我一個人去就行了,我已經是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