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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於直大大咧咧地往長廊盡頭的展廳走去。她很想說些什麼,卻又知道在此地多說是不合時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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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直徑自穿過掛滿複製古畫的長廊到達展廳。屬於高潔的另一個世界,質樸、整潔、簡單,迎合著客觀的需要,但究其本質,也有著她的本心。於直從桌椅、沙發、茶几和櫥櫃的蓮花腳一路望向臨窗佛龕觀音座下的玉蓮花。在臺北陽明山的公墓前,他看到高潔獻上了一朵布藝蓮花。
展品間不過三十平方米,一眼即可望盡。也像螅�啵�胍�閹�辭澹�嗝慈菀住K�永床簧樸諞�兀��簧樸諼弊啊K���螅�恢焙薌虻ズ橢苯印�
於直坐下來,沙發很軟,如同他的心,他隨手拿出沙發旁茶几上的雜誌。
這個時刻沒有其他客人上門看貨,他—個人安靜地坐著,高潔和她的員工也沒有出來打攬。
情境似乎相熟。於直想起來,曾有一日,高潔也是孤身坐在自己公司一樓的大堂裡,那時她還有求助於他的念頭,後來他把她的這個念頭徹底掐滅了,自此之後,恐怕高潔再也不會讓自己生出哪怕一丁點從他這邊獲得幫助的念頭了。
於直心煩地放下手中的雜誌,恰好電話響起來,他走到陽臺上接起來,是陳品臻打來同他確認最近一個月的行程,他吩咐陳品臻,把四點到六點半的時間都空出來。掛了陳品臻的電話後,他又接連線了好幾個公事電話,一直講到高潔走到他跟前來。他把電話掛上,一看錶,已經六點了。
高潔說:“你真的不用特意撥時間,我知道你很忙。”
於直見她已經穿上了外套,拿好了包,問:“可以走了嗎?”高潔沒有再說什麼,轉過身,於直跟上,路過辦公室時,門開著,六點下班的兩位同事也在收拾準備走人。於直順手拿過高潔手裡的提包,高潔沒有立時鬆手。
他們僵持間,於直靠近過來,鼻尖幾乎湊到她的唇上,眼睛看到她的眼底。 他輕聲地,幾乎是親密地呢喃:“我來拿。”辦公室內的同事們都瞅著他倆。
別有意味的覷探,身不由己的意動,讓高潔只得放手。她又被蠱惑了,掩藏在心底自己最不齒的位置的蠢蠢欲動,驅使著她跟著於直,一路走到了停車場,照舊上了他的車,照舊坐在後座。
於直將車開出停車場後,從後視鏡裡望了望高潔,螅�嗾�靡蒼諭�潘�K�塹難酃庠諍笫泳道鏌歡裕��⒖桃瓶��
車子啟動,高潔終於把所有的蠢動拋離。她閉上了眼睛,教導自己要身心安靜。
於直在後視鏡看見了,然後挺無奈地把目光放到前面的主幹道上,說:“我教了趙阿姨按摩手法,今晚開始你讓她給你按摩吧。”在她睜開眼可能開口拒絕前,他補充道,“經常抽筋對球球不好。”
高潔就沒有再說話了。
而於直繼續無奈。他正在慢慢接近,但是壁壘堅厚。她一時一刻都不願鬆懈自己的意識,比她以前更堅定,要剋制、更不會幻想。而他比以前多了顧慮、多了牽掛、多了愧疚、多了尊重,於是變得謹慎,變的……不敢輕易驚擾她。這才是現在最大的無奈。
但是至少,他已經可以同她平和地在一個空間相處。沒有關係,他們的時間很長。
於直心情愉悅起來,與高潔用各種形式周旋,這不是第一次。他和她,就是從各種周旋開始建立的關係。
這天開始,趙阿姨果然每晚會為高潔按摩小腿半個小時,手法已經純熟,用力恰到好處。於直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