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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紹連說了好幾天,說得自己都煩了。但是在中樞和衙門做事就是這樣的磨人,無論如何也不會像軍隊裡那樣令行禁止的來得乾脆。
折騰了好些日子,薛紹累壞了。
於是他抽了個空閒在洛陽北市尋了一家酒肆,叫來姚元崇陪自己喝幾杯。近日來王昱早已經成了薛紹左右不離的影子,自然一併作陪。
“元之,這改旗易幟看來比我想像的還要麻煩。”薛紹說道,“那些將軍們口不由心只知搪塞,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下面的軍府又因地域遠近和民風人情各不相同,很難一一摸底與規勸。這都過了十多天了,大唐數十萬軍隊還沒有更換一面旗幟。昨日午間太后叫侍從前來喚我,叫我去內廷陪她一同共享午膳。我找個了籍口,推脫沒去。”
姚元崇哈哈直笑,“原來,堂堂的薛人屠也有害怕的時候?”
“這不是辦事不力,理虧嗎?”薛紹苦笑不迭的搖頭,“我在夏州搞的那一套,在洛陽完全不靈。那些將軍們當著面都對我恭敬有佳唯唯諾諾,背轉身就不把我交待的事情當作一回事了。我能拿他怎麼樣?軍法處置不成?”
姚元崇笑了一笑,說道:“尚書至入仕以來一直帶兵,習慣了雷霆萬均令行禁止。但是中樞和衙門的差事,往往千頭萬緒有如亂麻糾結成一團,且又複雜敏感需要顧忌的東西實在太多。要想面面俱到的一氣呵成,確實不容易。”
“哎呀!……”薛紹重嘆了一聲,苦笑道,“看來,我真得花上很長一段時間,費上很大一番功夫,才能適應!”
“尚書,其實改旗易幟這件事情,或許沒那麼難辦。”姚元崇突然說道。
薛紹眼睛一亮,“你有妙計?”
“妙計稱不上。只是下官覺得,尚書是因為自己帶過兵打過仗,因此太過於太乎將士們的感受,不想讓他們承受一點點的委屈更不希望他們遭受什麼噩運。”姚元崇說道,“袍澤情深愛兵如子,莫過如此。”
“說下去。”
姚元崇拱了一下手,說道:“其實,既然是朝廷政令,那就都是帶有強制性的。尚書事先已經加以勸導與說服,就已是做到了仁至義盡。下面的人能接受的最好,不能接受的那也必須接受。否則,那還叫王法嗎?”
薛紹認真的點了點頭,“我是想過用一點雷霆手段,將這件事情給辦下去。大不了撤了幾個不聽話的將軍,殺幾個敢鬧事的人。但轉念一想,這樣一弄改旗易幟就更加難辦了。軍人的血性和脾氣,可不是幾滴鮮血就能壓下去的。更何況,殺的還是他們的袍澤。”
姚元崇輕輕的皺了皺眉,擺了一下手示意王昱去門口把風看著。
二人湊近了一些,姚元崇小聲道:“尚書,所謂改旗易幟,離改朝換代也就只差那麼一步了。歷史上有哪一次的改朝換代不死人、不流血?”
薛紹雙眉微擰,“我希望的,無非是少死人、少流血。”
姚元崇面帶微笑的搖了搖頭,“大勢所趨,非人力所能扭轉。尚書欲憑一己之力拯救更多人的性命,怕是力有未逮。下官說句難聽又犯忌的話……可別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薛紹的表情微微的變了一變,因為他從姚元崇的眼神和表情當中已經讀了出來,他是在暗示程務挺一事——這樣的事情,可一可二,絕對不可再三。否則,那就真的會把自己也搭進去了!
“那你說,如何是好?”薛紹問道。
姚元崇微微一笑,說道:“下官愚見,尚書之所以對這件差事頗感棘手,並非是尚書缺乏魄力能耐不足,相反,尚書恰恰是一個雷厲風行剛果乾練之人。但是常言道醫不自治,尚書起身於軍隊又紮根于軍隊,本身太過於‘知兵’。因此,讓你去推行改旗易幟,本就是大大的難為了你。”
“一針見血。”薛紹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