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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是死氣的民航漂浮在陰冷的星際垃圾之中，民航中的屍體已經被收斂走，戰士們心情一片沉重。

用檢測器還原的場景令他們心驚。

座椅上地上都填滿了碎塊狀的死肉，時不時能看到一個被分屍的頭顱，大睜著眼睛死不瞑目。

「……這真的是幽靈嗎？」

一個士兵覺得毛骨悚然，他們以前與幽靈的爭鬥頂多就是小打小鬧。

林深環視一圈，客艙中最引人注目的便是正中央那個巨大的幽靈標記，它漂浮在屍山血海之中，彷彿勾魂的死神。

「扣扣——」

遊凌單手握著懸浮翼的橫杆，禮貌地敲了敲窗戶。

「請問我可以進來嗎？」

窗外的風將他的風衣吹得獵獵作響，標誌性的暗紅色眼眸滿是自由肆意。

「當然可以，請進。」站在窗邊等候的儒雅青年驚訝了一瞬，開啟窗戶。

「你好，我是蘭荀。」

蘭荀一身剪裁合體的西裝三件套，讓他看起來平日裡那個溫和笑著的人有種割裂感，雖然他現在也在笑著，但那雙藏在金絲邊眼鏡下的眼睛，卻讓人看不出深淺來。

遊凌的眼中閃過一絲玩味，這倒是巧了。

「你好。」他幾步躍入室內。

「您和傳說中一樣。」囂張肆意，是星海間最自由的風。

蘭荀欣賞地扶了扶眼鏡。

「謝謝，喜歡我的人從帝都排到聯邦，我也很煩惱。」遊凌凡爾賽嘆氣。

蘭荀失笑。

「聽說您看上了我的商行，我可以冒昧問一句什麼時候可以開始供貨嗎？」

遊凌隨意挑了個位置坐下，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你倒是一點都不怕我連累你的商行一起進局子。」

蘭荀扶了扶眼鏡，嘴角勾著完美笑容，任誰看過來都是一個翩翩佳公子。

「我是商人，利益至上。」

「據我所知，『明日』也是按法繳稅的，何談連不連累的事情。」

現行帝國商業壟斷嚴重，能夠做壟斷的上面背景都不小，到頭來吃虧的也只是平民百姓，蘭家靠著百姓起家，也做不來壟斷大肆斂財的事。

如今有一個大量的貨源擺在他的面前，安全有特色，依法繳稅，他想他並不需要猶豫。

能不能運進來，怎樣運進來，那是對方的事，而他的任務只是將這些普通的貨品上架銷售從中獲取利潤罷了，何樂而不為。

遊凌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幾眼，欣賞道，「你的想法倒是奇奇怪怪。」

「謬讚。」蘭荀端起茶杯淺嘗一口。

「這是協議，您看看。」

遊凌拿起面前的十幾頁合同隨意翻了翻，又把它重新放下。

「大體沒什麼問題，除了第三頁第一十九條，第五頁第三條，第九頁第二十五條……」

遊凌的話和他的態度一樣隨意，卻讓蘭荀動作一頓。

……蘭荀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大大咧咧的星盜的心思能這麼縝密，商人重利，誰擬協議沒有故意下過幾個坑，沒想到卻被一個不少的找了出來。

他輕嘆一聲，投降似的舉起雙手，「看來什麼都瞞不過您。」

合同需要修改，而且不止一處，蘭荀乾脆把他復刻到光腦上，按著遊凌的意思修。

「第一十九條是嗎……」

……他開始不動聲色的紙上交鋒，偶爾抬眼也能恰逢遊凌正好似笑非笑看過來，兩人一同勾起完美的笑。

塵埃落定。

「這分成……」蘭荀無奈嘆了口氣，「我確實是說不過您了。」

「與您合作的其他商行真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