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原諒我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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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熙則抬手按住了自己撞疼的膝蓋,然後蹲下身一點點在地上摸索著,把被碰掉的塑膠盒子撿起來。他自己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可對等在外面想進又不敢進的人來說,每分每秒都因擔憂而度日如年。
洗手的時候,夏熙還順便就著水龍頭洗了個臉,所以待他從衛生間裡出來後,鬢髮沾溼了大半,纖長的睫毛也溼成一簇一簇的,顯得濃密又烏黑,掛著水珠的肌膚則異常的潤澤瑩透,膚色也被襯得更白。讓人恨不得能化身成那枚掛在他肌膚上的水珠,亦或將那枚礙眼的水珠吮掉,把他臉頰每一處都舔吻個遍。
當然,這些只是想想而已。如今的夏熙對蔣戰威來說就像脆弱又寶貝的瓷器,只敢放在心尖子上小心翼翼的護著,不捨得妄動半分。而熟能生巧這個詞果然是有道理的,夏熙這次走回床邊的速度明顯快了不少,雖然落在別人眼裡依舊覺得提心吊膽。隨即以累了為由給眾人下逐客令:“我想休息了,你們都回去吧。”
話都說的那麼直白了,自然不好再賴著。於是簡白順從的應了,蔣戰威也只能跟著道:“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臨出門前,蔣戰威卻又隱含期盼的說:“小熙,我今天要先去督軍府,中午再去一趟交通委,――等忙完了就來看你好不好?”
這儼然是在交待行蹤,但夏熙沒有正面回答,只聽起來語帶關切實則客氣疏離的道:“元帥日理萬機,還是以公事為重,好好保重身體。”
蔣戰威身為聯邦州元帥,行蹤原本屬於機密,也無需向任何人交代,可他在夏熙面前從來都沒有披過什麼元帥的外衣或架子,他面對他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與之平等的愛人。
甚至談不上平等,反而低到了塵埃裡。
出了夏公館,蔣戰威沒有第一時間趕去督軍府,而是在車邊抽了根菸。他並不常抽菸,也沒有什麼煙癮,卻一言不發的立在那裡連抽了兩根。直到最後,沉默地望著手上最後一截煙尾一寸寸燃盡,在指間灼燒出明顯的痛感,也沒有緩解從身體深處不斷湧上來的窒痛。
心心念唸的愛人受了傷或者出了事,其實並不是最讓人痛的,最痛的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正是自己。
因為如果是別人的錯,你還可以找別人去遷怒和怪罪,找別的事去發洩和挽回。可錯的是你自己,你怪不到任何人或事情頭上,也找不到任何藉口去推諉,甚至沒法自欺欺人的尋求任何心理安慰,只會被無法熄滅的愧疚折磨得面目全非。
夏熙是真的有點累了,卻並沒有在蔣戰威和簡白走後休息,而是一一吩咐起拾玉和斂秋,讓她們先把隔壁一直空著的臥房收拾乾淨,再找個教幼兒寫字的先生、知根知底且親和力強的心理醫師、以及懂得調養身體和處理外傷的大夫過來。
這些當然都是給段君翔準備的。夏熙對段君翔的確耐心細緻到有些反常,這其中的原因除了有同情,有對待未成年人的寬善,有做任務的需要,還有利益上的考量。
因為段君翔既然是段瑞德的獨子,遲早會被找回去認祖歸宗,而段瑞德在南江聯邦州做了那麼多年州長,勢力和蔣戰威的不相上下,甚至略高一籌。辰光帝國如今雖分裂出了很多獨立政權,但只有四家勢力最突出,最強的是安平聯邦州州長劉棋,然後便是和洛北聯邦州不相上下的南江聯邦州州長段瑞德。
整個銀河系中除了辰光帝國外,還有為數不少的其他帝國,均對落後腐敗的辰光帝國虎視眈眈,其中長虹帝國尤甚。而安平聯邦州州長劉棋的野心很大,早就和長虹帝國暗通款曲,更是當年害得蔣戰威父親身死的罪魁禍首。
殺父之仇橫在那裡,就算蔣戰威和生父並無感情,與劉棋之間也遲早會有一戰。段瑞德所在的南江州正好和劉棋及蔣戰威的地盤呈三角狀,一旦劉棋和蔣戰威開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