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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之故,將車馬駕具都安置在了村外崗後的樹林中。那些馬匹訓練有素,不曾發出響動。他則率著幾個好手到村內去伺機搶奪梅若影。
打橫抱著梅若影,他滿心失而復得的喜樂向樹林處縱身飛馳,遠遠看去,林子深處影影綽綽,人馬安靜,已經隨時可以上路。
然而過了兩片疏落的楊林,到了那叢林之外,他卻猛然剎下步子。他適才心中喜樂,忘了多加提防戒備,一路上只顧著看懷中的人兒,竟沒發現眼前這片叢林外的一株梧桐上,高高打橫的斜枝上不知何時開始已經坐了一人。
斜仰頭,只見那人身著墨綠的涼絲長衣,長衣衽下的素白中衣雙襟緊疊,襯得那人的肌膚如同和田軟玉一般潔白潤澤。衣外尚鬆鬆套著層清且薄的蒼翠柔紗,隨著空中風動在高枝下柔緩鼓落。
那人一手握著書卷,似乎看得入神,又似乎在打瞌睡。只不知他在樹上已經坐了多久,安靜得讓人無法注意到他的存在。
劉辰庚停在樹前不再前進,臉上露著冷笑。這人卻是識得的,他倆人幾年來雖然擺明了志不同道不合,卻也念著同門一場的情誼,只是相互敬而遠之,今日終於還是要明明白白地撕破臉。
心中已生了疑,再往那棵樹後的林中看去時,更是驚疑不定。按理說,他已到了林前,總會有一兩名親衛前來迎接引路。然而不見一人。
那林中的人馬又是什麼回事?
莫非他所帶人員,在他無所覺察之下已盡數遭人控制?
綠衣如墨
'101'
林海如坐在樹上橫枝,半身隨意地靠在樹幹上,一腿支起,抵著握書的手肘,恣意閒散,好不自在。他根本沒有看劉辰庚一眼,就對著那本書低低地吟唱起來。
“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君不見高堂明鏡悲白髮,朝如青絲暮成雪。”唸完這兩句,頓了一頓,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劉辰庚,又看了一眼他懷中抱著的梅若影,才繼續下去。
他的聲音本來就低沉清淺,攜著柔和的磁性,又加了迂迴婉轉的韻律,原本雄渾悲意的詩句,漸漸變得瀟灑清逸。
劉辰庚也沒想到今日如此一波三折,但是就在林海如開始吟唱之始,他隱約地感覺到懷中橫抱的人僵硬了一下,心中不免猶疑。直到林海如將一首詩唱完,他才終於確定了,梅若影還醒著。
雖然明白自己點穴絕對沒曾出錯,卻被一股更大的喜悅衝得上身一晃,幾乎就要仰天長嘯起來。因為,既然小影是清醒著任自己抱走的,那不正表示他在林海如與自己之間已經做出了選擇嗎。
想到此處,臉上倒反沉穩下來,沉著地覷視林海如的舉動。
梅若影躺在劉辰庚懷中,感到被抱得更緊,心中叫苦更甚。原來他並沒有真被點中穴位,只是一心要速速遠離這裡,又見著自己寡不敵眾,只好將計就計,只待劉辰庚放鬆警惕後再度逃離。怎知林海如竟如此湊巧地趕到了地頭。
尤其聽見剛才他所吟的改版將進酒,那語氣格外曖昧。梅若影心中有愧,只覺得光天化日之下卻危險而陰森,似見那五花馬被剝皮剖肚,千金裘被一把火點了,林海如手段利落地將那馬肉烤得流油噴香,下酒佐餐。
就這當下的情況,還讓他有種被捉姦在床般的尷尬,只能直挺挺僵住,繼續貫徹一個鴕鳥的戰略——敵不動,我不動!
林海如見他這樣,還能不明白他心中那點算盤?憶起回來前處理的那兩個齷齪人道出的一切,心中憐惜和愛意漲得酸酸滿滿,一抖衣襬,自己也輕飄飄落下樹來。
梅若影只覺得周遭氣氛驟然轉冷,心知這兩人的對峙必定險惡。他也不敢妄動,就連睜開一線眼睛也不敢,然後聽到劉辰庚冷笑一聲,說道:“林海如,事到如今,你終於想來爭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