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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方良進來,一驚,有些近乎膽怯的看著沈。
見到尹日升沒有偷懶,沈方良倒是有些驚訝,在他心裡,已經幾乎認定尹日勝屬於那種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傢伙,可是最近一段時間這麼乖巧,可是讓他好生詫異。
其實沈方良真是不知道,在經過他在西湖書院那麼殘酷的整治一頓後,尹日升對他的恐懼已經深入骨髓了,那段四肢被打斷吃喝拉撒睡都要靠沈方良收拾,一不聽話就用針尖扎手指的日子,已經讓他把聽沈方良話這個信念深入到骨髓,只要是沈方良吩咐的,哪怕沈方良不在邊上看著,他也不敢違逆。
這些沈方良還沒什麼感覺,他只是對尹日升的“乖巧”表示很欣慰,然後笑了笑,看著一邊百無聊賴的玩頭髮的阿傻,道:“阿傻,看著敗家子好好讀書,晚上我做好吃的給你們。”
一聽到有好吃的,阿傻的眼睛瞬時就亮了,然後很是乖巧的點頭。
看著阿傻那一頭糾結的頭髮,沈方良心中嘆息,他不是沒試著給阿傻梳過頭,可是每次一梳完,阿傻都能扯開再次恢復一副瘋子模樣,久了,沈方良也不費那個力氣了。
吩咐阿傻看好尹日升,沈方良轉身去正廳,那裡已經擺了一桌小宴席,李熙寧很不客氣的已經上手大快朵頤,一邊不停筷的向嘴裡塞一邊道:“那個方良啊,我覺得這個全長安城的廚子加起來都沒有你的手藝好,哎,終於能在這裡吃一頓飽飯,不是隻能幹喝酒了。”
李熙寧是真餓,在宴飲上你來我往,其實都實在交際應酬,時時刻刻繃著精神,哪裡能吃的暢快,常常是一肚子酒水,然後餓著回家,現在他放鬆下來,就感覺那飢餓感更厲害了。
嚴瑾也是餓了,今天折騰得他精神很是緊張,消耗比較大,也不客氣,上筷子直接吃上了,和沈方良住一起後,他也算了解沈方良的廚藝水平,只要沈下廚,他絕對不會錯過,一邊吃一邊問道:“那個敗家子呢?阿傻呢?”
沈方良道:“我讓阿傻看著他讀書呢,回頭我再作點兒好吃的給他們留下。”
李熙寧猛塞了一陣子,稍稍緩解了下腹中的飢餓感,聽到沈方良這話,又打量了下這個屋子,然後皺眉道:“這裡這麼偏,附近有沒有裡市,買東西都要走很遠吧,這處裡坊聽說有賊人流竄,治安不好,住這裡真不要緊嗎?沈方良卻不是很在意,他以前作打工仔時一個人闖蕩京城,租房子、搬家、家務活等等不都是自己一個人幹,後來當了老闆,也是大小事都要盯著的,習慣了獨立習慣了什麼事情都要抓在手裡也不覺得累,便道:“沒什麼,買東西遠有馬我用輕功跑比馬還快,至於治安不好,哈,賊感來搶我的偷我的,他們要敢來,到時還不知道誰搶誰誰偷誰呢。”
李熙寧的嘴角有些抽搐,但心裡也明白,以沈方良的個性,還真說必定能把敢上門的賊子反洗劫一遍,所以也不說這些,轉而道:“家裡這些事情都要你一個人忙嗎?這如何忙的過來?不若我送你幾個下人?”剛才沈方良去招呼他的下人和護衛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妥了,李熙寧平素往來的都是貴戚之家,這些人家裡都有車伕有看門有護衛有下人有總管,李熙寧通常一下馬車,後面的事情都是他家下人去和對方人家的下人去忙了,但到了沈方良這裡,李熙寧立刻就察覺出不同了。
沈方良聽到這話,立時便笑了,點了點張獻忠和嚴謹,道:“與其送我下人,不若想想看怎麼讓這兩個吃閒飯儘快上崗呢。”
若是以前,有人這麼調侃話,嚴瑾肯定要發火了,但是和沈方良相處久了,有了幾分近乎於家人間的親密過感,知道沈方良說這話與那些見高踩低的人的意思不同,更多的是調侃,而且就算他想要發火,衡量下武力值,算了,還是低頭吃飯吧,誰讓拿人的手短,他和張獻忠兩個現在確實是靠沈方良這個“內室人”供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