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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淮希指了指左胸口處,「這裡,好難受。」
心中交錯的傷疤未好又添新痕。
矇蔽太多了,他看不破。
可信的人太少了,他在踽踽獨行。
身邊的人對他很好,可還是會存在謊言。
他所放在心上的人,也不過是將他作為一枚棋子。
傅冕釗將帕子放下,從衣架上去了一件白襯衫給他套上,一顆一顆扣到最上面,遮住所有的春光。
他在謝淮希後背墊了一塊枕頭,然後端著醒酒湯,一小口一小口地餵。
「這是什麼?」
「醒酒湯,你醉了。」
謝淮希將醒酒湯盡數吐出來,「我沒醉。」
「就算醉了,那也……不願醒。」
他難得這樣任性一次,爆發一次,就別來管他了。
醒了,就得面臨很多他不願意接受的事實。
他比一般的小朋友早熟太多了,壓抑著,成長著,總是學著去照顧他人情緒,卻從未照顧過自己的情緒,這些年,大廈將崩,他所堅持的一切似乎變成了一場笑話。
「別管我了,好不好?」?
第四十五章 萬丈迷津 唯有自渡
渾渾噩噩一夜。
謝淮希醒來的時候感覺腦袋炸裂般地疼。
喝酒傷身,智力下降。
他從床上坐起來,昨天的記憶斷斷續續,就像是蒙上了一層紗,他想不起來了,只知道,是傅冕釗把他抱回來了的。
咽喉處如久經曝曬的旱地,很乾,很疼,他下意識地就要去倒水,卻在床頭小夜燈上發現一張白色貼紙。
四四方方的白色貼紙上,是黑色的字跡,遒勁有力,最後一個字下有一點,算作結尾,也算作將未完的話擱置,僅留下八個字——
萬丈迷津,唯有自渡1。
這一句,宛若天外來物,撞碎了謝淮希的委屈。
人間事物多繁雜,自己去走一遭,也就過去了。
短短八個字,盪開了謝淮希眸中滾燙的淚珠,在無形中給他最誠摯的鼓勵。
他半捂著嘴,眼眶中淚光閃爍。
走過數年,有人告訴你,這條路你走對了,不要放棄,堅持趟過去,彼岸是榮光與遠方。
紙張簡潔,卻最是有力。
謝淮希下樓的時候,有些意外。
「謝先生,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他笑得如沐春風,和昨日借酒澆愁的他判若兩人。
梔子看得入迷了,她從未見過有人笑起來如此溫柔,就像今日清晨窗外的太陽,溫暖,又平易近人。
謝淮希認出了這位女士,是那日他去山頂別墅還西裝時遇到的女傭。
謝淮希至今還記得她說他和傅冕釗很像。
異國他鄉,哪怕是毫不相干的人,他也忍不住想問上一問,解鄉愁,「你叫什麼名字?」
「faye,您可以叫我的中文名梔子。」
「梔子花開,素雅芬芳,人如其名,梔子小姐。」
謝淮希笑著倒了一杯茶,許是疏忽了,嘗了之後才發現這是花茶,裡面加了蜂蜜,很甜。
也很治癒。
他笑著將天青色茶杯握緊了一些。
「謝先生在誇我,那我就不推脫地收下這份美名了。」
梔子將一旁開放式廚房的早餐端過來,有謝淮希喜歡的南瓜粥。
而且是加了糖的。
「也希望先生今天有個好心情。」
「謝謝。」
「對了,家主說按照華國的時間應該就要過年了,他讓您待會兒陪他去買一些年貨。」
買年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