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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瀲之二話不說,上前一步,落座於榻,握住她的柔荑,含情脈脈:“我這不是擔心你被某人死纏硬磨,欺負了去麼?”
聖醫顏疊吉昔年名列江湖十大高手之一,江致遠自小聰慧,筋骨清奇,得其衣缽真傳,不僅醫術精絕,且武藝過人,故而一向自負了得。方才乍見廳裡不知何時多了一人,自己竟未察覺,已是驚愕,待到顏初靜喚出其名,他猛然想起此人來歷之後,方熄的怒火禁不住再次熊熊燃起,一見其出手輕薄她,當即化掌為刃,狠狠劈去。
蕭瀲之側身避過,同時揮出一記凌厲掌風,反擊過去。
“住手!”顏初靜冷了臉,毫不客氣地甩開蕭瀲之的手,“要打架?出去再打!別在這裡礙手礙腳的。”
蕭瀲之惟恐天下不亂,挨近她的身子,貼著那白皙小巧的耳朵,低聲輕喃:“我若傷了他,你可不許生氣。”
練武之人,聽力本就勝於常人,他此舉,明面上是壓低聲音,不欲讓人知曉,實則是顯出與她的親密,示威於某人,撩撥其嫉火。
眼見蕭瀲之當著自己的面,三番兩次地親近她,而她卻毫不避忌,安然受之。由此可想而知,他們二人早已私通舊情,勾搭多時!可笑自己被蒙於鼓裡,稀裡糊塗,以為有愧於她,還一心想勸她回家……
姦夫淫婦!
江致遠本就被顏初靜的冷言冷語弄得方寸已亂,再經蕭瀲之這一番□裸的挑釁,終於失了冷靜,自腰間抽出軟劍問雪。
問雪如名,清冷無塵,甫一離鞘,便流轉出猶若千年雪峰上耀目欲盲的寒光。
一劍在手,他神色冷峻如山,與先前怒形於表之狀,判若兩人,然言語仍鋒芒逼人:“久聞青洛劍法名冠郅高,蕭瀲之,你可有膽與我比試一番?”
蕭瀲之微斂笑意,凝望著他手中的問雪,半晌,道:“你若想勝我,最好換把劍來。”
江致遠冷哼一聲,不加理會。
顏初靜雖不解蕭瀲之所言,但也未出聲問他,只是推開他:“比不比?”
伸手摟住她的細腰,蕭瀲之再接再厲地狂吃豆腐,絲毫不將某人的冰箭牌目光當一回事,吊兒郎當地說道:“盛情難卻啊,比就比吧。”
她揮揮手,趕蒼蠅似的。
蕭瀲之也不介意,笑了笑,鬆手下榻。
腳尖剛沾地。
隔著一簾竹葉薄紗子,寢房那邊隱約響起一聲含糊不清的“哎喲”,好象醉酒之人醒來時忽覺頭疼,忍不住呼痛一般……
誰無情
雨過天青色的紗帳上,繡薇如雪,極之清雅。李合洵盯著帳頂,楞了半晌,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榆木雕花鳥紋牙床上,四周擺設看著有幾分眼熟,這才忽然想起自己身處何地,不由一驚,連忙坐起身來。
這一動,他便覺腦瓜子沉沉的,隱隱漲疼,既象被錘子重重敲打過,又象被灌了十斤八斤酒水似的,實在難受得緊,禁不住呼痛一聲,抬手撫住額頭。
輕紗薄,簾動仿無聲。
女子清婉的嗓音宛若風拂春柳,澗溪緩流:“李公子,可要喝些醒酒湯?”
李合洵抬起頭,只見顏初靜端著只青釉如意碗,蓮步輕移,由遠至近。在她身後,兩個俊美絕俗的男子,一個手執長劍,站在屏風旁,冷冷地盯著他;一個依在門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同的眼神,相似的狠意,猶如深山野林中捕食的猛獸,令人望之生畏。
“不、不要了。”他結巴了一下,隨即又有些後悔辜負了她的好意。
顏初靜見狀,便知他被那兩個心懷不軌的傢伙給嚇著了,於是將碗擱在床邊的小几上,回頭道:“你們不是要比試麼,還呆在這裡做什麼?”
“方才與你喝酒的便是他?”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