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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來,說道:“我道是誰家這等氣派,原來是鄆城崔家。”他關好窗戶,拉過來一張小几,也不理會上面積陳的灰土,把肩上的白布籠巾包裹放上開啟。一隻肥雞、兩隻蹄髈、四個饅頭躍入眼簾,金黃雪白香氣誘人,令人食指大動。他伸手入懷,拿出了一個精巧的白瓷青花小壺來,竟還順手袖來一壺酒。他在壺嘴上輕輕抿了一口,咂咂有聲。
林天鴻自也不拘謹,撕下一隻雞腿大嚼起來,間或又脫口大加稱讚味道絕美。
二人相處有半個多月的時間了,魏荊天一門心思地想收林天鴻為徒,且又有傷在身,不願多生枝節,所以趕路一直遠離鬧市人家。所食不過是隨意採摘的野瓜野果,偶爾捕殺個雞兔小獸也只是簡單的用火烤燎來吃,無佐料器具,味道實在一般,也只是將就著填飽肚子而已。此番吃起這大戶人家廚房秘製的燒雞、滷肉更覺得味道非凡。二人吃的酣暢淋漓,滿嘴流油,被噎的吐舌頭瞪眼睛。林天鴻更是歡暢,把酒壺奪下吃了個底朝天。
風捲殘雲,吃喝盡淨。魏荊天說道:“我傳你的那套法門,祛毒只是末節,更是修煉我獨門內功的法門,你認真練習,內力必有大進,‘魅形鬼影’的步法也能愈加純熟。這可非一日之功,你不妨多練練。”說完,他坐在一張椅子上自行運功了。
林天鴻本就甚喜練武,如今被魏荊天抓住不放,教給了這麼精妙的步法,呆在這庫房無事又無聊,不去練練才怪。他在空處錯亂擺放了十幾個凳子,穿插轉折,飄閃騰挪練起了身形步法。難得一所雜物庫房如此寬敞,竟能施展的開。
畢竟新上手的功夫,在障礙間穿行比不得空路奔走,林天鴻不是踢倒凳子便是被凳子絆倒,他摔了好幾個跟斗,弄的滿身滿臉的汗水塵泥。他也不氣餒,歇一陣,練一陣,思索一陣。
一連幾日下來,他大有進步,在他擺下的亂陣中閃轉自如來去如風。他喜不自勝,有些按捺不住蠢蠢欲動之心。於是,去廚房尋找吃食的事便大包大攬起來。這崔府宅院甚大,多有家丁僕人看顧不到之處,他依仗身形靈敏步法迅捷每次都能輕易得手,後來膽子更大了。不過,他可不認為這是什麼大惡,這點子飯菜對於這樣的大戶人家來說就像是在九頭牛身上拔幾根毛,就像以前和青塵偷瓜偷果一樣,頂多算是調皮搗蛋,所以他倒也沒感到有什麼理虧。
這一日,他又準備去廚房弄些酒菜。穿過兩個拱門,看到庭間廊下有許多丫頭小廝在灑掃抹拭,還有幾個人在支著竹梯更換廊下的燈籠。他心中暗道:“非佳節吉日如此佈置,定是要迎接什麼重要客人,這廚房中定也豐盛過於往日,不知今天能弄到什麼稀罕菜色?嘿嘿!”他心中大喜,花遮石掩溜了過去。
到了廚房窗外,悄悄看去,只見裡面斧劈刀砍,揮勺掄鏟,四五個廚工忙的不亦樂乎。大蒸籠足足摞了五層高,水汽朦朧,香飄四溢,他心中竊喜猴急,忍不住撓頭。
正愁無從下手,一個肥頭大臉的廚工沙啞著嗓子喊道:“三兒,去看看鹿茸、鹿鞭、鹿蛋蛋好了沒有?”
一個小廚工答應了一聲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三兒慌不迭地跑進來說道:“師父,那鹿兇猛的很,掙開了繩子跑了,倒把屠工的手給刀劃破了。這會兒又撞翻了雞籠子,滿院子裡雞飛鴨跳呢。”
胖廚工罵道:“真他孃的沒用!還成日吹牛扯皮說殺過虎屠過熊呢,連只鹿都擺弄不了了。走,看看去。”
眾廚工一擁而出。那三兒口中嘟囔:“沒他那個弄法的,活著割蛋蛋能不跳蹄子嗎?”
林天鴻眼瞅著好機會不容錯過,跳窗入房,掀開籠屜,也不管它葷素生熟,也不覺得蒸熱燙手,將四五碗菜倒入油布包了,弄的汁水橫流。聽到門外有動靜傳來,他匆忙蓋好籠蓋,順手在盆內抓過一塊牛肉塞進嘴裡,竄窗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