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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需要做的只是殺戮,在此過程中可以忽略這些生命體作為人類的意義。這在平時看來無論如何不會是藍河做出的事,然而此刻沒關係,他面對敵人,就需要以殺戮換取勝利。他想要救出那個人,就要置之死地而後生。身上的舊傷新傷都已經無所謂,他宛如嗜血的魔鬼,奪下敵人的刺刀,拼殺到眼睛發紅。
黃少天向前沖,是為了擋住敵人進城的路,因為城裡有喻文州。
藍河向前沖,是為了到達最深處的審訊室,因為那裡有葉修。
一個將自己釘在了城門上,一個變成了破開牢籠的電鑽。
所向披靡之勇,來源自無所畏懼之愛。
他們為祖國的大好河山而戰,為家鄉婦孺老幼而戰,為正義和平而戰,也為自己而戰。一個人明白為何而戰,為何而死,方為一個真正的戰士。
藍河就是這樣一個戰士。
他握緊刀迎上衝過來的三個敵人,俯身攻擊中間一人的腿部,再起身將刀鋒掃向右邊敵人的脖頸,緊接著抬腿撐牆接力躍起,膝擊站著的敵人,將其按在地上,血刃插入。而後翻滾躲過飛來的子彈,再向前沖,握住長長的□□杆奪下,用槍託重擊敵人的頭部。
直到他轉過最後一個拐角,在這條死路上擊斃最後一個日本士兵。
這一層的世界才安靜了些許。
外邊爆炸聲依舊清晰可聞,頭頂上的樓板始終戰慄搖晃,落下嗆人的灰屑。
他用盡全力奔跑,在昏暗的燈光下,在狹窄潮濕的監獄走廊中。那一瞬間彷彿時光倒流至民國二十五年的夏天,葉修深陷軍統南京站牢獄之中,他來和他道別。
他說很多事不能和他明示,讓他保重。
那個時候藍河絕望透了,他覺得他和葉修真的是兩個世界的人,不管在學校如何親近,終歸是要回到自己的路上去,老死不相往來。就連訣別,葉修都拒絕向他袒露有關他最真實的東西,把他推得遠遠的。
還有那個說不清楚的擁抱。
他背靠著冰冷的鐵欄杆,身後是可能再也見不到、或者將要與他為敵的摯友,還有尚在襁褓之中、沒有勇氣面對的感情。
他只想逃離這些,逃離背叛與訣別。於是他掙脫了他的懷抱,頭也不回地跑了出去,留下葉修一個人沉默在那片昏黃之中。
而今反過來了。
他再一次用盡全力奔跑,不是遠離他,而是沖向他,沖向他們合為一體的命運,沖向他至死也不甘心放棄的愛情。
猛地一腳踹開門,藍河條件反射舉起槍。
然而審訊室只有葉修一人。他看清藍河的臉,咧開嘴笑,嘴角凝固的血被帶動著微微泛光,在對方看來刺眼無比。
這兩個渾身是血的人終於面面相對,大眼瞪小眼彷彿是在嘲笑對方難看邋遢的扮相。葉修坐在審訊椅上,襯衫成了紅色的碎布條,藍河一身黑色,奈何肩部和前胸染了一大片血,緊貼著面板,腹部和腰間還有子彈和刺刀擦過的長痕,無從掩蓋。
真是狼狽的重逢。
藍河收起槍,拔出刀走向葉修。
後者還是在笑,彷彿全身的傷痛都可以被他拋諸腦後。
&ldo;來啦。&rdo;
&ldo;怎麼出去?遁地術?&rdo;
還是這副樣子……什麼時候都不忘開玩笑耍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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