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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側,鮑貴財也不禁眼淚汪汪,抽抽搐搐的陪著乃師傷心。
宮笠強笑道:“廖兄,如今我們暫且不提這件事,我想,以後多少也會有點眉目的;倒是貴才和祝姑娘的這方面,反應及經過情形都很令人滿意……”
廖衝愁苦的道:“有什麼用?得了媳婦丟了性命,倒還不如不得,我業已半點勁都提不起來了,唉—…。”
鮑貴財囁嚅的道:“師師父……你你老莫要傷心……”
哼了哼,廖衝道:“都是你自作孽啊,小兔崽子,也不知是叫什麼邪祟附上了身,死纏活賴的,硬逼著我答應你去找死,如今可好,眼看著一條小命半截入土,這往後的日子,叫我孤伶伶的怎生過得呢?”
噤慄了一下,鮑貴財吶吶的道:“說說不定,師父,能能找著藥治……”
廖衝粗暴的說道:“你做得好夢,這藥如容易找的話,黃恕言還不老早去找來把他外甥女的病治好了?”
宮笠介面道:“話不是這樣說,廖兄,黃恕言找不著,不一定我們也找不著,每個人的運道有好有歹,人家難遇難求的事物,我們可能很容易就碰上……”
搖搖頭,廖衝道:“你也不用安慰我了,老弟,姓黃的偌大財富,猶追求不得,我們誰也沒有他這份家當,只怕就更難指望了……”
宮笠唇角微撇,道:“廖兄之言,我不能苟同。”
廖衝道:“這是實情……”
宮笠坐到床沿,平靜的道:“黃恕言有點家當是不錯,但是他在江湖上的名頭沒有我們大,人面沒有我們廣,見識閱歷更不及我們,就憑這些,我們的機會便比他大得多,廖兄,金錢萬能是有這話然而天下之大,也有許多並不是錢財可以求到的東西,譬如說像求藥這件事,便並非靠財富的厚薄來做為成敗比例的依據?”
連連點頭,鮑貴財道:“對對,二二叔說得對!”
狠狠瞪了徒弟一眼,廖衝罵道:“孃的,我看再過一陣子,你眼中就沒有我這個師父,只有姓宮的這個二叔了,不孝的畜生!”
趕緊垂下頭去,鮑貴財不敢再吭聲。
宮笠微微一笑,道:“廖兄,你不必生氣,貴財對你,可真是孝順忠耿,死心塌地,就算你自己有兒子,怕亦不過如此了……”
主中翻動了一下眼珠子,悻悻的道:“你兩個一搭一擋,倒是湊合得緊;俗話說,老婆抱進房,媒人扔過牆,如今那老婆的八字才劃了一撇,這邊廂已經有人迫不及待的連我這個師父也不要啦!”
鮑貴財趕忙惶恐的道:“師師父,徒徒弟不敢!”
宮笠笑道:“廖兄,你年紀不小,醋勁也不小哪!”
忽然又嘆喟一聲,廖衝站了起來,說道:“老弟,你沒收過徒弟,便不能領悟一個做師父的對自己徒弟的期望與關懷;尤其是我這徒弟,從奶娃子那麼大便被我抱回來養著,眼看他慢慢的牙牙學語,由爬而走,慢慢的長大成人,每一時每一刻,都是我用心血、用慈愛、用艱苦貫注著融接起來,以無比的忍耐同毅力維護護著他,調教著他……
幾十年過去,他強壯了、結實了,我卻垂垂老矣…,在這樣耗盡心力培養出來的衣缽傳人,和自己的嫡親骨肉豈有分別?但現下,卻眼睜睜的看著他步向死亡之途,又叫我如何不悲憤填胸、心灰意冷?”
沉默良久,宮笠感觸良深,他更進一步的領悟了一樁事實——舉凡人,不論各色各樣、各行各道的人,全不能只從外表或傳聞去判定他的內涵與本性,就以廖衝為例,誰都知道他是一個雙手染血的煞星、視人命如草芥的魔頭,但是,誰又能知道這魔頭的內心竟是如此落寞孤寂?誰又敢相信這樣一個鐵錚錚、兇霸霸的怪傑也有著恁般豐富的情感與慈母一樣的愛心?
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