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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啞的琴絃,沙沙的刺耳:“我們以為……就算那鮑貴財果真雀屏中選,黃莊主的千金成了親,那惡疾即便‘過’上了鮑貴財的身體,廖衝不一定就會包準查得出來…”
低唱一聲,宮笠道:“段兄,你們居然會有此等念頭,我不客氣的說,非但天真,更且愚蠢得可笑,‘拇指圈子’廖衝是什麼樣的人物,他身為江湖中鼎鼎大名的‘兩邪’之一,非但強橫霸道,心狠手辣,而且素性多疑,精明世故之極,他的寶貝徒弟在未成‘玉鼎山莊’東床之前強健無病,一旦做了貴莊主的女婿,卻在短短年餘當中暴卒,休說是廖衝必將生疑追究,便換了尋常之人又何嘗不覺事出太也突兀?再說,鮑貴財貌像不佳,賦性粗直幼稚,端在娶了一房如花美眷之後不久身亡,叫人聯想起來,亦有諸多不妥之處;而這‘血癩’的病症固然稀罕,但非絕無僅有,以廖衝的見識經驗,恐怕查明真相併非難事,二位不要忘記,我能看出端倪,廖衝也大有可能一樣看得出!”
黃恕言垂頭喪氣的道:“尊駕所言極是,唉,我們幾乎犯了大錯……”
宮笠又率直的道:“而且,你們此等行為,在道義上說,也未免太過陰毒,固然你們心憂於你們的親人骨肉,但將此疾‘過’於他人,即等於將你們的悲慘與痛苦移到人家身上,用別人的犧牲來換取自家的安寧,以別人的性命來頂替自家的性命,這樣做非僅有失忠厚之道,只怕也為公議所不容……的……”
段威抹著額頭上的汗水,吶吶的道:“是,是,宮大俠說的是……”
古怪的望著對方的兩張面孔,宮笠又慢慢的道:“另外,我以為除了這層內幕,恐怕二位在這場‘比武招親’把戲裡還有其他不可告人之密吧?”
黃恕言惶恐的道:“這……這……這話怎說?”
段威也緊張的道:“是尊駕多心了,除此之外,我們並無其他企圖……”
宮笠深沉的道:“以‘玉鼎山莊’的氣勢,以黃莊主的財富來說,如果真要用這‘過’人的方法醫治令惡疾,雖然此法極為失德,但黃莊主的能力似乎仍可做到——譬喻說,找個貧家小戶的男子或者買個心智殘缺的僕役回來,都可暗中完成此事,何須費上老大力氣舉辦什麼‘比武招親’來行此目的?這樣做又冒風險,又易生枝節,還不如私下進行來得可靠。二位明人,不是不知道這樣做,但二位卻沒有這樣做,所以,我看這場‘把戲’裡定然另有文章。”
黃恕言木然不答,表情卻頗為怔忡苦惱。
乾笑著,段威也搓著一雙胖手,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站立起來,宮笠凜然道:“今日我只是路過貴莊,適逢其會,鑑於同為武林一派,紅花綠葉系屬一枝,亦始無事找事,出面替貴莊主消除了一場彌天大禍,如今我心意盡到,本份未失,以後的發展與我再也無干,奉勸二位好自為之,告辭了!”
說完話,他轉身就走,凌濮也迅速跟上——突然,黃恕言也急急呼叫道:“宮大俠暫請留步,暫請留步——”
段威慌忙追上,哈著腰,堆著笑往裡讓客:“宮大俠,別急,別急啊,大家在此機緣幸而相遇相識,也是難得,怎的說走就走?請請,請再稍坐片刻,盤桓一歇,舍居停尚有以請教——”
黃恕言早來到一邊,滿臉懇求期冀的道:“宮大俠,還有你這位夥計,務祈再留一陣,我—…。唉,我實是事出無奈,身不由己,方才出此下策,哪知一錯再錯,幾乎鬧出了天大紕漏;宮大俠……我已決心向你和盤托出此事內情,還求尊駕救我助我……”
搖了搖頭,宮笠說道:“抱歉,黃莊主,我自己有要事在身,實在難以效勞,尚請另找高明。”
黃恕言急切的道:“宮大俠,宮大俠,你尚不知我在眼前光景中的危難已是如何嚴重,這是天大的禍事啊,宮大俠,除你之外,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