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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鵬意識到他不想說,只好繼續:「到北京後,他打車到這個,在北航裡轉悠半天。當時學校開始放暑假,有些大學生離校的時候會把床位短期出租,他就租了個床位。當時我只有一個感覺,他一定瘋了!他怎麼可能忍受那麼髒亂差的大學男生宿舍?」
因為他身上只有3000元錢,減去一張機票錢,剩下不到1500元,他能找到什麼樣的住處?可是,有潔癖的東方澤怎麼忍受下來的?秦正又灌了自己一瓶酒。
林鵬繼續道:「我當時躲在暗處不好出來問他,但是看到他走進味道怪怪的男生宿舍,眉頭都不皺一下地爬上鋪位,穿著衣服倒頭就睡,一睡就再沒起來……」
秦正眼神跟著心頭一顫,林鵬忙道:「現在沒事了,你不用擔心。當時,他從躺下就一直睡,剛開始我不好進去,宿舍裡其它人跟他都不認識,沒人會去主動看看他。直到第三天早上,他還沒有起來,我感覺不對,趁其它學生去吃早餐的空當溜進去,才發現他一直昏睡著居然在發高燒。我當時急了,連忙背起他衝到醫院,醫生說他是身體太虛弱,貧血加上感染所以……」
秦正想起那張滿是斑斑血漬的床單,想起他痛苦抽動的身體和無助轉動著的頭,那時他的身體在手術後恢復還不到一個月,就經歷了這麼多的苦難和這樣的折磨……他又灌了自己一瓶酒。
林鵬說:「不過,送進醫院我就放心了。我猜他可能要在北京住一段時間,總不能讓他去住條件那麼差的宿舍,就在這裡租了一套三居室。兩周後,他身體經過治療,終於可以出院了,我就帶他到這裡,一直住到現在。」
秦正問:「他,有提到過我嗎?」
林鵬痛快地答到:「有!他一醒過來我就問他:『咱不回華城了?』他說:『以後不要再提華城和秦正。』你看,他主動提的你,我都沒來得及問。」
秦正故作淡然地笑了笑,問:「然後呢?」
林鵬道:「出院後,我帶他到這裡,他對我說:『我付不起這裡的房租以及你的薪水,儘管我不知道你的薪水此前是否從我的工資里扣除的,我只想告訴你,你可以離開,我不再需要你的保護。』我當時有點兒傻眼了,不知道他為什麼連我都不要了,只好說:『我也沒有別的事情,如果你不討厭我跟著你,不如我們就一起住在這裡,至少我這份薪水足夠負擔我們倆的生活。如果我的薪水這個月也停了,我們再想辦法。』我當時特別怕他拒絕我,因為一般我說不過他。但他沒再說什麼,居然同意了。」
秦正點點頭:因為他別無選擇。看來連單純的林鵬都看出來,無論華城還是我,都是被他拋棄的。
第4章 第一桶金
林鵬道:「他身體雖然康復了,還是很虛弱,不太愛動。但不知為什麼,他每天都堅持在校園裡轉悠,看公告牌、看校園網、看新聞。
我就問他:『你在找什麼嗎?』
他說:『是。』多一個字也不說。
我只好刨根問底:『是找人嗎?叫什麼名字?說出來我幫你找,也許更快些。』
他看了看我:『是找人,只是我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也不知道他活著的時候是不是在這所學校。』
我當時就洩氣了,這可怎麼找呀?大海撈針的前提是你知道那是根針,連長什麼樣都不知道可怎麼撈?」
秦正心下惻然,猜到東方澤必是來尋找他死去的外公,可是當年他還不到三歲,秦天撫養他時一定不會向他提起,他怎麼可能知道外公的長相、姓名、工作單位?
如果按秦母對秦正說的,東方澤的外公在他母親東方雲汐出事後沒多久就過世了,那應該還是在上世紀八十,這三十年中國處處是翻天覆地的變化,如何還找得到三十年前一個老人的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