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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二十三年算白活了:“你在內涵我?”謝逢周抄著兜笑得散漫,朝她混不吝地挑眉:“這叫明諷,寶貝。”這人承認得理直氣壯,岑稚反而被噎住,有點納悶:“我惹到你了?”“沒啊。”謝逢周快她兩步走到前邊,面向她,慢悠悠地倒退著往後走,“不覺得那隻鴨子跟你很像嗎?”“就比如今天晚上你不想看那部電影,你說沒事我可以。剛才在街上你明明很想我送你回家,你也說不用我自己行。”謝逢周沒給岑稚否認的機會,自顧自繼續,“從咱倆認識開始,你就只會說,不用麻煩了謝逢周,謝謝你謝逢周,沒關係的謝逢周。”“但其實呢?”路燈從牆頭灑下,攏著年輕人高高瘦瘦的身形,他懶洋洋地聳一聳肩,“其實你也可以說,謝逢周我怕黑不喜歡看恐怖片,謝逢周你送我回家吧,謝逢周我能摸摸五折的耳朵嗎。”岑稚腳步慢下來。停在原地。風從巷中吹過,搖晃的樹影落在跟前人的肩上,額髮被吹亂,眼睛裡卻明亮地落著光,坦蕩乾淨地看著她。“我沒有讀心術,也會猜不到你在想什麼,所以你要把要求表達出來,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會答應。”謝逢周跟著她停住,“好比現在我有三顆糖。”他把抄在衣兜裡的右手拿出來,在她面前攤開,掌心擱著三枚薄荷味硬糖,“如果你說,謝逢周我想吃糖。”“不止這三顆。”“你要多少,我都會給你。”“岑稚。”他罕見地叫她名字,神色認真,“提要求並不是小孩的權利,想要的話,為什麼不開口呢。”“……”岑稚呼吸微滯,愣愣地望著他。從來沒有人和她說過這樣的話。洪怡幫她搬家的那次,說她活得無慾無求,好像不存在她喜歡的東西。其實她以前也有的。可在程家那麼多年,說了不會有誰聽,有誰在意,後來再也不說了。如果喜歡的都得不到。那乾脆就什麼也不要喜歡。月亮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了,彎彎一角掛在牆頭,彷彿觸手可得。巷裡落滿皎潔的光。岑稚沉默好一會兒,才把心裡潮到像下過場雨的溼軟感壓下去,問:“所以我能摸摸五折的耳朵嗎?”謝逢周:“……”合著他說那麼多。這傢伙就聽進去一句是吧。他表情很無語,岑稚笑起來。主動往前兩步站在他跟前,從他攤開的寬瘦掌心拿走一顆薄荷糖。“謝逢周。”岑稚把糖剝開放進嘴裡,仰頭看他,眉眼彎彎地溫聲道,“等週五採訪結束,我們每天都一起吃晚飯吧。”–岑稚週五跟著唐秀去胥河縣進行大學生志願者採訪。胥河是汀宜市底下最貧窮的縣城之一,前些年因為群山環繞地形偏僻難修路,經濟發展一直帶不起來。去年汀宜調來新市長,大刀闊斧三把火整改,胥河縣終於修上新路。只修完主幹線。大部分地方還在施工。攝影部的何強被唐秀指使著去當司機,繞好大一圈才到縣上。說是縣,地方小舊潦破,和村鎮也沒差多少。採訪地點是一所希望中學,主旨在於展現青年學生下鄉支教的建設精神。不知道何強車技不行還是路途太顛簸,唐秀在車上就反胃難受,下車直接扶著樹幹對著垃圾桶乾嘔。她一天的身體狀態都不是很好,主要採訪任務就落在岑稚身上。岑稚安排攝影和採訪順序,前前後後繞著學校轉了三四圈,中午飯也沒顧上吃兩口,又連忙開始下午的工作。三個男攝影師跟著她,腳底板都要站出泡了,她倒是沒什麼太大不適。採訪結束已經是晚上七點,岑稚幫何強扛著裝置,跟校長和一眾支教老師再見,從學校西邊側門出去。側門外拐角有公共廁所,岑稚站在樹底下等何強。裝置有些重,她拎了會兒想換隻手,不經意地抬起頭,瞥見側門有個戴著帽子和口罩的中年男人,正和門衛大爺說著什麼。邊說邊給大爺展示他手裡一沓宣傳單,門衛大爺不耐地擺擺手。岑稚起初沒注意,瞥一眼就收回視線,過了會兒忽然覺得她對那人有種莫名的熟悉感,於是再次抬頭看去。男人剛好轉身,在昏黃的路燈裡和岑稚遠遠地對上視線。只一秒。岑稚頭皮嗡地發麻。她若無其事地移開目光,剛好何強上完廁所回來,兩人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