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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姐姐貼心地拿來一張軟毯,墊在微涼的長椅上。安靜的走廊間,鄭岸禾坐在過道盡頭的靠椅上,手中捧起一本書專注看著,面前是一扇打不開的玻璃落地窗,透過窗戶,可以看見外面繁花似錦,生機盎然。
數樓之隔,師望星看望完父親正心煩意亂,神思不屬間沒有坐電梯,自樓梯間徒步走下來。腦海中都是方才醫生說的話,反常地不想回家,只胡亂遊蕩著,卻意外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
隔著幾尺距離,不確定有沒有認錯人。邊走近邊出聲喊道:「鄭岸禾?」
直到走到面前,才看清確實是他。像是及其意外能在這裡見到他,師望星睜大眼睛,「真的是你?」又見他穿著病服,不由關心問:「你怎麼在這裡?你生病了?」
乍一見到些許陌生面孔,鄭岸禾愣了一秒,才在記憶裡搜尋出眼前人的名字。
「師望星同學。」
少年姿態平和,彷彿自帶能安定人心的氣質。師望星不知不覺從煩悶的心緒中掙脫出了個口子,「你居然還記得我的名字,我以為你早忘了我是誰呢。」
鄭岸禾別開目光,很多時候不是他想記得,只是驚人的記憶力讓他很難不過目不忘。
「你怎麼來京城了?」
「參加比賽,發燒了。」
師望星彷彿沒聽出鄭岸禾話裡的疏離之意,或許他聽出來了,卻裝作不知道,依然態度熱絡,笑了一下便在長椅邊上坐下。
鄭岸禾瞥了眼身旁人,沒說話,繼續低頭看書。第一時間察覺到有人接近自家金貴小少爺,暗中那些個保鏢差點沒忍住現身。
沉默了一會兒,師望星自顧自開口,「我是來看我爸爸的。」
病服少年翻動書頁的手停頓一剎,垂眸羽睫微顫。
「我爸爸是植物人,已經躺在醫院好幾年了。今天醫生說再不醒就可能永遠……」後面的話,他說不下去,師望星抬起頭,眼神往四周看。京城,段家產業鏈無處不有,醫療當然也有涉及,比不上公立醫院遍佈各地,但他們依然擁有最頂尖的醫療技術和資源。
師屹車禍之後,文家女婿卻被送來了段家醫院。文心姝以段家在醫學方面的尊崇地位為藉口,堵住悠悠眾口,大言不慚說自己丈夫躺在這裡,段家必須要照顧好他。萬一師屹出了什麼閃失,她絕對要討個說法,自己卻從沒來探望過一次。
其實這樣自大狂妄的言行,段家根本不予理睬,跳樑小丑而已,接受師屹並且給他最好的照顧並不是因為好相與,也只是出於職業道德罷了。古老世家之所以能經久不息,或許就是有這未曾泯滅過的良心在為其照路。
自小,文心姝就向他灌輸,除了文家,京中其餘世家都是居心叵測罪大惡極的對手,必須要扳倒……想到這裡,師望星苦笑了下。可不可笑,他居然在「敵人」的地盤,才能自在些,才能在家中□□的壓迫下喘口氣。
「祝你爸爸早日康復。」
乾淨清澈的聲音,將師望星從晦暗的記憶里拉出。轉過頭,鄭岸禾對他笑了笑……這雙眼睛他記得,溪水澄澈見底般的純粹,讓他無法不心生羨慕和嚮往。在雲市一中那段時間就是他最自由明亮的一段時光。
「謝謝。你知不知道,你還是這麼……」
「嗯?」鄭岸禾歪頭不解,不是在說他爸爸嗎?
師望星微哂,輕輕抬手比劃了一下笑臉,剋制住想要朝少年粉白如軟糯麵團似的臉頰上戳去,「你,酒窩裡有酒。」
「那你醉了嗎?」
鄭岸禾只是隨口一答,完全無意撩人,師望星還是被反撩了一把,面紅耳赤佯咳幾聲,趕緊把這話題快速繞過去。
兩人坐一塊聊了會兒天,雖然大多時候是師望星在說。日漸西落,再留戀不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