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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要隨意為我安加罪名!&rdo;奧達隆的語氣嚴厲。&ldo;我從來不希望三殿下受苦,去藥師谷的結果卻很可能嚴重違反這個期待!如果能等到明天春天,氣候緩和,成功的機會將提高更多。&rdo;
&ldo;但是蘭瑟等不到明年!他只會更快地耗盡生命,等到適合遠行的季節到來,說不定已經虛弱得連出門都辦不到了!&rdo;安傑路希哀求他,容色憂愁而急切:&ldo;我只要你幫一個小忙,你為什麼不肯?&rdo;
&ldo;我不是不肯,是不能輕率行事。&rdo;奧達隆狠下心不看他,雙眼盯著圖表。&ldo;……讓我再仔細思考一下。&rdo;
安傑路希可沒有那份耐性,紅著眼,甩頭就走:&ldo;算了,我不要求你了!&rdo;
隔日一早,局勢又變,安傑路希不再需要奧達隆的幫忙,儘管他仍不知情。
御醫已經透過柯爾公爵,將蘭瑟的病情詳細稟告國王,並且立刻在國王的起居間捲起一股怒氣的暴風。
登基才兩三天的國王裹著晨袍,這個訊息破壞了他的心情,他煩躁得連換裝都不願意。
&ldo;他可真懂得惹人不快啊!早不死晚不死,難道要我在戴冠式之後,馬上辦葬禮?國家會倒楣的!我不喜歡這種事!&rdo;
他坐在金色雕花的長椅上,早晨用的茶碟重重甩在茶几上,發出近似破裂的可怕聲音。若是不清楚狀況的人聽了,一定會誤以為蘭瑟已經死去。
芬姬兒的丈夫柯爾公爵站在一旁,德拉夏諾瓦侯爵站在另一側,雙方都為對方的在場感到不快。
柯爾公爵的不滿卻多了一些,論職務和爵位,他都較為高階,受信任程度竟然遠遠不及新近當紅的德拉夏諾瓦。尤其對方的氣焰囂張,難以忍受!
但是他們同樣都靠與王室的聯姻而發達,他實在也不方便抱怨。
&ldo;陛下,我聽醫生說起一個建議,我們可以送蘭瑟殿下去東北方的藥師谷求醫,據說痊癒的機會很大,陛下不妨考慮。&rdo;
&ldo;藥師谷?那個遠在西奎拉的藥師谷?&rdo;國王幾乎從椅子裡跳起來,好像聽見藥師谷就會傷害到他的耳朵。
&ldo;可笑!要我為一個半死不活的廢物辛苦安排護送計畫?喔,還不包括一路上的保護、照顧,留下人手陪著他在藥師谷,負責他的生活起居,留心他的安全……有誰知道這些要耗費幾年的時間?簡直是活著沒用,死掉也麻煩,我真不懂我們幹嘛要管一個廢物的死活?&rdo;
&ldo;……不,也許這次不是廢物。&rdo;沉吟許久的德拉夏諾瓦忽然說話:&ldo;寇蘭人究竟有多恨我們?面對一名米盧斯的親王,他們肯不肯放過?&rdo;
&ldo;當然不肯,換成是寇蘭的親王溜進來,我也不會放過。&rdo;
&ldo;不錯,一旦獲悉有米盧斯的親王越境,寇蘭人的愚蠢熱血必定沸騰。我幾乎能斷定,他們會盡一切努力去捕捉蘭瑟殿下,發洩他們的仇怨。寇蘭,就是衝動愚昧之輩的聚集處。&rdo;
&ldo;該死的!&rdo;國王重重捶向桌面,茶碟跳了起來。&ldo;我豈能讓他們如願!&rdo;
&ldo;不,就要讓他們如願。&rdo;
德拉夏諾瓦神秘地微笑著,其他兩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轉頭看向他。
&ldo;你瘋了嗎?&rdo;國王蹙起眉頭。
&ldo;請問陛下,失去蘭瑟殿下,對我們究竟有什麼傷害?是的,我們會沒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