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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我的故事麼？這執念，能因為小和尚的一個桃，此後護佑他西天往返走一遭；這執念，也能因那刺客陪他三日閒聊，此後伴她六百年寒暑未覺曉。而今日，我的故事講完了。&rdo;
&ldo;講完了嗎？&rdo;她發覺，自己的語氣有些悵然若失。
&ldo;講完啦！&rdo;老李坦然道，&ldo;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六百年彈指一揮間，到頭來，該走的走，該留的留……只是可惜，你的天命還未到呢。&rdo;
&ldo;恩？天命，&rdo;她不明白，&ldo;何為天命？&rdo;
&ldo;你是什麼，天命便是什麼。&rdo;
&ldo;與我何干？&rdo;
&ldo;與你無關麼？&rdo;老李笑道，&ldo;你不是一直在尋燭龍之火‐‐你找到了。&rdo;
楊蟬接道：&ldo;找到了，取不出，就在我身下，有何用？&rdo;
&ldo;何用？呵呵……&rdo;老李又笑，&ldo;你以為，那是死物？龍火龍火，因火而為龍。是他來認主，又談何你取他用？&rdo;
&ldo;什麼意思？&rdo;
&ldo;草與木，人與獸，天地萬物，拾得龍火，皆可為燭龍。只因世上本無燭龍，龍‐‐自在人心中！&rdo;
古寺鐘聲，不知由何而來。
一聲，勾起回憶。
一聲，止消魔心。
一聲，前塵盡散。
楊蟬終於想到了，華山有廟，但鐘聲飄不到這樣遠。那一年，玉華寺外的飛雪，寺中圓寂的老僧，以及鐘聲……
鐘聲飄遠，在她耳畔生了根，每抑魔心，留聲九百年。
她不自覺撫上心口，終於相信了那老僧的話。
‐‐他從何處來，便往何處去。既得天地孕育，自當天地收回。山川草木，飛禽走獸，都不是他，卻又無一不是他。
如今，就連這一點執念，也要隨他回歸盡頭。
黎明將至。她聽得老李的腳步，正往外走。
她在他背後喊一聲道：&ldo;你不該姓王也不該姓李……你，還是姓孫好‐‐是猢猻的&l;孫&r;！&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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