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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九看清來人，不由笑道：&ldo;呵！哪兒來的毛頭，管起你爺爺來了！&rdo;

&ldo;你，記住你說過的話。&rdo;

楊蟬眸中一寒，一道銀光閃過，宋老九應聲下跪。劍快，尚來不及疼痛，他再眨眼，才發覺自己的雙腿的筋脈已斷，站不起來了。

&ldo;啊……我的腿……我的腿啊啊啊啊啊……&rdo;

悽厲的哀嚎傳不出屋外，龍延守在門口，一道屏障便將聲音隔絕於此處。

&ldo;終於老實了，&rdo;楊蟬湊近，&ldo;他們說，虎毒尚不食子，你卻動你女兒，到底是個什麼心思？&rdo;

不是嘲諷，是切切實實的好奇。她側著頭，端詳他。這男人跪下後，終於與她一般高，雙目相對，一者平靜，一者驚懼。

燕兒被方才一頓毆打，受了重傷。此時正難過得捂著肚子，倒在地上□□。

宋老九又痛又驚，已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ldo;好吧，你不能說，也無礙，&rdo;她將手撫向他天靈，&ldo;我自能讀你。七情之中，一味懼，一味欲，我還都未好好體會完整呢。&rdo;

接著五指收攏，掌心驀地發力，宋老九兩眼翻白，口中湧出一股一股的白沫……

……

八歲。

一樣的夜晚，一村的火光，一地的屍骸。

血水沿著溪流直向東去，匯入江水，不再復返。

&ldo;阿蟬……&rdo;

背後那一聲，分不清是什麼情緒。她只知緩緩回首時，見到映入她二哥眼中的那個自己，黑髮披散，身染鮮血，活生生一個剛爬出地獄的修羅！

&ldo;二哥，我找到了，這便是趣味呢，&rdo;她微笑道，&ldo;殺人‐‐很有趣味呢！&rdo;

第二十一章 隨欲

&ldo;宋老九，今日出殯。&rdo;

龍延在她身側匯報一聲，語調不鹹不淡。

楊蟬記錄著一篇東西，聞言停筆。

&ldo;這便是凡人的貪慾嗎？&rdo;她突然問道。

&ldo;是……&rdo;龍延一愣，轉而答道，&ldo;但不完全，貪慾……有很多種的……&rdo;

&ldo;哦，我知道，&rdo;楊蟬將那一篇寫好的書簡丟入火中，&ldo;好色的，貪財的，逐利的……我見過很多。以前，我總是奇怪他們為什麼要去追求這些死後都不能帶走的東西，現在我知道了……當他們得到時，他們會快樂。龍延……&rdo;

&ldo;是……&rdo;龍延應聲。

&ldo;露出笑容，是因為快樂嗎？&rdo;

&ldo;或許吧……&rdo;

&ldo;是嗎？&rdo;楊蟬思忖道，&ldo;所以貪慾的根本，是為了快樂；我殺人時能露出笑容，那便是快樂……那麼龍延，我殺人，就是為了快樂‐‐這便是貪慾，對麼？&rdo;

&ldo;我不知道…&hell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