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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他有何想法。
崔頌不記得歷史上的曹操是如何處理這事的,但他看著堆積成山的“密信”,心中有了計較:
“今日之前,主公是否相信自己一定能夠戰勝袁紹?”
曹操聞絃歌而知雅意:“確實是這個道理。子琮可有提議?”
“昔日光武帝劉秀誅王郎,在王朗處繳獲了許多書信。這些書信乃光武帝部屬與王朗的勾/結密件。”
當年的漢光武帝劉秀與如今的曹操經歷相似:同樣的以弱勝強,同樣在戰勝後發現為數眾多的下屬與敵人密信勾/結。
“光武帝的選擇是:‘不省,會諸將軍燒之,曰:令反側子自安[1]’。”
光武帝沒有追究,當著眾兵將的面燒掉了密信,跟他們說,你們今後可以安心地跟在我身邊了。
曹操會意,大笑道:“正中吾意也。”
遂效仿光武帝,當著眾兵將的面,將所有書信“盡燒之”,不予追究。
曹操班師回朝,得皇帝親迎。
曹操心知皇帝此舉代表“衣帶詔”一事已然揭過,與皇帝表演了一番“君仁臣忠”,各取所需。
朝廷對有功之臣予以嘉獎,普通百姓見司空得勝而歸,令他們免於戰亂之苦,感激而放心地迴歸了日常生活。
城中喜氣縈繞,唯獨少數幾人,沉溺於噬人的焦灼中無法自拔。
孔融與曹操的關係在這兩年急轉而下,經過官渡一戰,更是直達谷底。
眾人皆傳曹操效仿光武帝的賢明之舉,不計前嫌,將通敵的書信燒燬。可孔融深知曹操是一個怎樣的人,在他眼中的曹操,既寬宏,又記仇。
說他寬宏,他可以因為惜才和大局而原諒屬下的背叛;說他記仇,他可以因為狂人的冒犯而藉機殺之,並說出“寧我負人,休人負我”這番話來。
孔融篤定地認為,以曹操的掌控之心,他必然已經看過所有的信——表面上說“一筆勾銷”,實則暗自記著帳,奸詐而狡猾。
這讓寫過信的孔融有些坐立不安。
同樣坐立不安的還有郭瀚。
他在曹營不受重用,得知曹袁開戰時,很不看好曹操,於是見朝中有人密信向袁紹投誠,他想也未想地加入其中。哪知曹操不但大勝而歸,還發現了所有通敵的信。
郭瀚一方面安慰自己,曹操已經燒掉了信,明說不會追究,不可能打自己的臉,何況通敵者眾多,他官職低危,不會引起曹操的注意;另一方面卻又忍不住擔心,以他的名氣,萬一被曹操當成典型記恨,這可如何是好。
相似的場景發生在許都的各個角落。
磊落者會被曹操燒信的行為打動,愈加忠誠;而心思難定者會懷疑曹操的用心,時刻難安,最終鋌而走險,一錯再錯。
崔頌在官渡之戰結束後不久,被郭嘉攔住。
“可是嘉有哪處做得不妥,惹惱了子琮?”
對上郭嘉專注認真,彷彿蘊含千言萬語的凝視,崔頌勉強忍住拔腿就跑的衝動,嘆了口氣:
“並無不妥。”
“那為何子琮這幾日避著我?”
崔頌很想說“我不是,我沒有”,可他在郭嘉面前無法任意扯謊。
“是我的問題。這幾日不知為何,見著奉孝,竟有些心慌無措,不敢與奉孝對視,還想轉頭就跑……”
崔頌道出實情,越說越覺得苦惱,“不知道這是什麼怪症,興許過幾日就好了。”
郭嘉怔在原地。
崔頌見郭嘉呆住,心想,自己莫名其妙的“不能對視綜合徵”果然對郭嘉造成了傷害,一般人聽到這種情況,肯定會認為對方討厭自己,不想與自己接觸。
他不想讓郭嘉誤會,便扯住郭嘉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