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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是何子高徒, 清河名士。久仰, 久仰。在下大行令丞盧雲, 且敬崔部丞一杯。”
附近一些本摸不著頭腦的文人官吏瞬時恍然大悟。
“竟是清河崔家。既師從何邵公,莫非是前大司農崔復覺之子?”
“崔氏世有美才, 兼以沉淪典籍, 乃儒家文林[1]。未想到這個小小的雲宴竟然能請到弘農楊氏與清河崔氏, 此間主人當真不一般。”
“只不知那果丞散吏是何想法, 竟仗著自己年長, 妄圖強按頭, 讓一個世家名士、比六百石的部丞向他們行起迎大禮?”
“這等無禮要求, 自然是非拒絕不可, 否則豈不辱沒家門, 引人笑柄?連帶著曹司空也沒了臉?可崔部丞拒絕後,這二人竟還不依不饒, 以此為由死命往崔部丞身上潑髒水……”
頓時, 眾位官員看向郭瀚二人的目光無比微妙:
這二人腦子沒事吧?還是說欺辱寒士欺辱得慣了, 把這新出爐的崔部丞當成普通白身欺辱, 結果時運不濟,踢到了一塊堅硬厚實的鐵板?
另有些半信半疑, 謹慎中立的普通士人也對郭瀚二人送去懷疑的凝視。
根據楊觀的說法, 崔頌的罪名是“無禮”、“狂妄”、“信口汙衊命官”。可現在的情況十分清楚:崔頌並非楊觀以為的白身, 甚至比二人的官職要高出許多。那麼楊觀口中的“無禮”是怎麼一回事?又是以哪種立場提出的指責?
楊觀口口聲聲“一屆白身如何如何”, 明顯將崔頌當成了普通學子, 言辭間頗有輕視, 讓在座學子多多少少有些不快。且紛爭興起的時候,眾人只看到楊觀上躥下跳,言辭中多有捧高貶低之意,而崔頌從頭到尾閒適雅然,從無倨傲之色——到底是崔頌真的傲慢無禮,還是楊觀郭瀚二人藉機發作,明眼人都知道是怎麼回事。
一句話說謊,剩下的幾句話不免也讓人懷疑起其中的可信度。兼之崔頌素有名流雅士之名,從未有狂妄的傳言,除非他摔壞了頭,不然為什麼要給果丞散吏眼神,留下狂妄、汙衊之名,白白為了兩個無名之士損害自己的名聲?
眾人心中有了天平,當即便有一年少輕狂的學子笑道:“楊佐史,你可要想好了,到底是誰‘信口汙衊朝廷命官’,你要不能說個明白,就去司空那兒掰扯個清楚?”
楊觀擠出一個難看的笑:“這都是誤會,誤會。怪我眼神兒不好,有眼不識崔部丞這座泰山,我在這給崔部丞賠罪……”
崔頌捏著酒盞,避開這一禮。
“楊佐史,都說不知者不罪……”
正當楊觀聞言暗自鬆了口氣的時候,崔頌話鋒一轉,
“你不知我的身份,怪我沒有對你行大禮,這本算不得什麼。可楊佐史為何要顛倒黑白,平白抹黑我的聲譽?”
楊觀有苦難言,既不敢再推鍋,也不敢接下這話,承認自己的確在蓄意汙衊崔頌。
他還在絞盡腦汁地想著解決之法,便聽崔頌郎朗續道,
“頌捫心自問,從未對二位做過逾禮之事。楊佐史卻在頌見禮後突然發難,橫加指責;又因一言不合,便羅列了多數罪名,盡數扣在頌的頭上,意欲宣傳得人盡皆知。而今,我僥倖得任部丞一職,這才苟全聲節,免於詰難。若頌並未出仕,今日豈非平白受楊佐史的構陷,落下一個狂妄自大之名?”
一語驚醒四座。眾人這才知道事情的真正起因。又有之前全程見證了三人之間官司、秉著明哲保身心思不敢發言的白身文士,此刻順著風向道出始末,佐證了崔頌所言的真實性,頓時,滿座譁然。
多數人不知道崔頌與郭嘉的關係,在他們看來,崔頌這次純屬無妄之災。
“起身相迎”這一項大禮,是為了表達對長者、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