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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聽說你要見我?&rdo;邱悅坐在椅子上,即使是囚室這樣逼仄的環境也沒讓他困擾,他依然從容不迫。
吳林的聲音出奇地低,但並不激動,他靜靜看著邱悅,輕聲說,&ldo;等我出來,我們一起離開海城好不好?&rdo;
邱悅笑了,語氣柔和,&ldo;你也要像王逸鳴一樣自欺欺人嗎?&rdo;
吳林一愣,本來就布滿血痕的手背又被他抓出鮮紅的痕跡,這一天一夜他該想的不該想的想不明白的已經漸漸都有了答案,但他不願承認,他需要一個人來否認這一切。
他就這麼抬頭看向邱悅,&ldo;為什麼不繼續騙我?&rdo;為什麼要承認?
邱悅笑著問,&ldo;你想到死都不知道真相?&rdo;
吳林直直地看著他,聲音沒有絲毫的起伏,&ldo;你說過你喜歡我。&rdo;
邱悅搖頭,&ldo;我沒有,我從來沒有說過。&rdo;
吳林猛地扭過頭看他,&ldo;你騙我!你從始至終都在騙我。&rdo;他一天一夜都沒有睡,眼下一片青黑,臉慘白得跟鬼一樣,全身上下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此刻的表情更是無比猙獰。
邱悅笑著點頭,溫和道:&ldo;對,一直以來都在騙你。&rdo;
&ldo;你是誰?&rdo;吳林茫然地看著他,這不是他的邱悅,邱悅絕不會這麼對他。
邱悅的手放在桌上,表情很輕鬆,&ldo;向你自我介紹的那一天不是已經告訴過你,我的名字就是邱悅。&rdo;邱悅淡淡看著他,&ldo;從頭到尾我只有一個名字。&rdo;
&ldo;你不是。&rdo;吳林一口否認,&ldo;你不是那個邱悅。&rdo;
他不是自欺欺人,他眼前的這個邱悅從頭到尾都不是三年前被他燒死的那一個。
邱悅也不否認,只是道:&ldo;你想問的都問完了?如果問完了,我就走了。&rdo;所有的證據都擺在那裡,吳林早已經無路可走,他來見他無非是給他一個了結。
&ldo;你別走,你不能走。&rdo;吳林忽然站起身,大聲喊道,他面上沒有表情,眼淚卻順著眼角落了下來,他自己卻毫無所覺,只是呆呆地看著邱悅。
&ldo;我愛你,我很愛你,你知不知道我從來沒有這樣愛過一個人,我的父母我的兄弟沒有一個人愛過我,我也從來不愛他們,但我愛你,我真的很愛你。&rdo;他喃喃自語,眼淚不斷地往下落,順著慘白的臉一直流到脖子裡。
&ldo;王逸鳴是個懦夫,邱悅是個白痴,他們活該沒能在一起,陳新在外面散佈我的謠言,吳森把我送到那些老男人的床上,只有你對我好,只有你。&rdo;為什麼要騙他,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要跟他在一起。
邱悅靜靜地看著他,&ldo;王逸鳴是咎由自取,邱悅卻沒有惹過你,你讓人放火燒死他。你高中時候的謠言不是陳新散佈的,是吳森酒後說出去被你的同學的哥哥聽到才在學校裡傳開,陳新的弟弟是無辜的,吳森橫行無忌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你可以反抗他對付他,但你選擇了放任。&rdo;
&ldo;你可以救我。&rdo;吳林怔怔地看著他。
&ldo;我不是救世主。&rdo;邱悅撥開他的手,&ldo;你害我,我報復你,你犯法,法律制裁你,就這麼簡單。&rdo;
&ldo;我不信。&rdo;吳林忽然歇斯底里地吼了起來,&ldo;我不信,你在說謊,邱悅,你騙我,我愛你,我很愛你,你相信我……&rdo;在獄警把他拉回之後他掙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