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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老天總喜歡戲弄我,當我走到手術室門口時我清楚的聽到醫生對藍耐恕說了三個字——請節哀。
我只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幾乎站不穩,連忙扶著牆壁穩住身形,所有的聲音好似都是從遠方傳來聽不真切,只有我的心跳聲越來越大。手術室紅色的燈光此時彷佛滲出了紅色的血,每一滴落在地上的聲音都清晰的傳入我的耳中。
我努力使自己不要摔倒,抱緊懷裡的最後一絲希望,冷漠的推開前來關心我的藍耐恕和問話的警察,撞開試圖阻攔的醫生和護士,徑直往手術室裡去。
冷調的燈光下,藍敬元躺在手術檯上,一名護士在整理手術用具,她見我進來本想驅趕,被我一把給拽了出去。我推倒了一旁的櫃子堵住門,走到藍敬元身邊,他臉色慘白,雙眼緊閉,除了身上有血跡臉上戴著氧氣罩,看起來就像睡著了。
“別怕小元,我不會讓你死的,”我將第一支試劑注射到他心臟的位置,又拿出第二支,“這個辦法藍林用過,對你一定也起作用。”
手術室外不停的有人在撞門,我充耳不聞,只是機械的把一支支試劑注射到藍敬元的心臟,可隨著腳步空瓶的堆積,他的身體卻越來越涼,緊閉的雙眼沒有任何要睜開的跡象。
我握著最後一支試劑的手都在發抖,眼淚早就模糊了視野,只是胸中憋著一口氣讓我不敢放棄,我怕我一旦放棄就會失去現在永遠的一切。
萬一呢。
萬一呢!
萬一呢……
“我懷孕了,你要做舅舅了,你醒過來好不好。”
我趴在弟弟的屍體旁,腳邊是救過我很多次的東西,可是這次我救不了他,更改變不了歷史。
“他已經死了。”鏡子站在另一旁,低眉看著藍敬元。
我心如刀絞,輕輕摘掉他臉上的氧氣面罩,撫摸他冰冷的面容:“都是我的錯,是我太鬆懈了,我為什麼沒發現那個人懷裡有刀……我應該發現的……我以前明明那麼敏銳,為什麼這次沒發現,偏偏是這次,為什麼……為什麼……”
“英年早逝,我們改變不了歷史。”
“他才28歲……他,小元才28歲啊……他……”我泣不成聲,嘶吼的哭聲迴盪在手術室裡。
眼前是他沒有血色的臉,腦中回想起過去的生活,從2014年他帶我回家,雖然年齡上他是弟弟,但他更多承擔了兄長的職責,他能把家裡的每一個人都照顧得很好。小元看人時總是帶著微微的笑意,年少時他也是個活潑的人,和文森特鬥嘴也是常用的事。隨著閱歷的增加,他漸漸變得內斂,身上帶上的一股儒雅的感覺,在外他永遠是禮數周到,寵辱不驚,可當他穿上家居服時也會坐在沙發上打遊戲,也會和我說他想吃什麼菜,會在有空時陪我玩。小元無論哪個方面都做得儘量完美,這些年我是真的把他當家人,可如今卻因為我的疏忽害死了我的弟弟。
過去那些溫馨的記憶變成了射穿我心臟的尖刀,過往越美好,如今越痛苦。
門被撞開,湧進來的卻是一群荷槍實彈的武警,他們身後跟著嶽峰一眾人,而藍耐恕和警察被堵在了外面。
我聽見藍耐恕在質問為什麼不讓他進去,為什麼要逮捕我。
我聽見手槍器械的聲音,這聲音讓我渾身一怔,差點又要失控。
我撫摸著藍敬元冰冷的臉,並不在乎自己被武警包圍,所有儀器都顯示手術檯上的人已經是一具屍體,只有我死死抓著他的手不放。
紀海清小跑到我腳邊,撿起地上的瓶子看了看,又看看藍敬元,問道:“起作用了嗎?”
我只死死握住藍敬元的手,不置一詞。
嶽峰走到我身邊壓低聲音道:“藍敬林,我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把國有資產私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