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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寇仲氣沖沖地穿過城門時,守門軍士皆是肅然致敬,士氣高昂。
跋鋒寒看著寇仲這副模樣,心知不妙。他的劍上尚且還沾著上一陣衝鋒的血跡,但神色卻平靜如水。
&ldo;這一仗打不成了。&rdo;龍葵鎮定道。
身邊的徐子陵緊緊握著拳,目光湧動,悲傷的神色一閃而逝。因他已然瞧見,在寇仲的身後,那個窈窕清麗的身影,太熟悉,而她出現在此處,卻讓他絲毫生不出重逢之喜,只有無盡的苦澀。
&ldo;因為她?&rdo;
龍葵微笑道:&ldo;雖然我不知為何,但她應是李世民的說客。&rdo;
&ldo;就如那時的巴蜀一樣。&rdo;徐子陵啞聲道,&ldo;以王世充膽小多疑的性格,一旦對寇仲生出懷疑,定會退守洛陽,但若慈澗一失,等若壽安與伊闕亦拱手讓人,如此一來,必然迫張鎮周降唐。&rdo;那麼,守住洛陽就再無希望。
寇仲匆匆走上城頭,見到三人關切的目光,不禁頹然一笑。
徐子陵見他如此上前拍拍他的肩膀道:&ldo;如何?&rdo;
&ldo;他孃的只是師妃暄邀我單獨一敘,王世充便怕了!他道要退守洛陽!&rdo;
果然如徐子陵所料,王世充見師妃暄竟獨自來見寇仲,頓生不信任之感,須知王世充乃是魔門中人,對於慈航靜齋的忌憚甚至大過寇仲!
寇仲苦笑道:&ldo;師妃暄道洛陽乃是李世民最佳的機會,長安的形勢不容樂觀,她將會在李世民攻下洛陽之後,勸李世民在洛陽自立為主,她前日居於長安,已然發覺魔門動靜不小,恐怕李氏已為魔門蠶食。&rdo;
&ldo;即便這樣她也不肯放棄李世民?&rdo;龍葵奇道:&ldo;她究竟是有多看好多信任他?&rdo;
徐子陵身軀一震,&ldo;若是李世民在洛陽自立,李唐多半精兵良將皆是李世民麾下,且他在李唐兵士之中威望甚高,恐怕李淵父子形勢不妙。&rdo;
跋鋒寒卻冷笑道:&ldo;師妃暄雖是聰慧女子,但在此事上未免不智,戰爭非是這麼簡單的事情!這些李唐兵士的家人多半還在長安城中,甚至李世民的妻子妃妾亦然,他怎可能下定決心在洛陽自立為主?即便他能捨棄親情,但手下諸將亦非都是無情之人。&rdo;
一旁的楊公卿思忖道:&ldo;若是李世民在洛陽擁兵自重,不肯歸去長安,李淵必然忌憚於他,恐怕並不會隨意對他的家人出手,但他手下諸將的親人就未必有如此好運了。&rdo;
寇仲搖頭道:&ldo;她一心要救李世民罷了。若是李世民打下洛陽,要有不回師長安的藉口,必然便是我的少帥軍了。師仙子這次對我寇仲竟是如此不留情面!&rdo;實則已是第二次了吧?上一次在巴蜀,她一言改變解暉的立場,又差點將徐子陵拉離寇仲的身邊,即便是寇仲這般絕對與小雞肚腸四個字扯不上關係的人,心裡也有了幾分惱怒憤恨。
徐子陵只是沉默,他知道她有她的立場,而她的立場從一開始似乎就與他的兄弟背道而馳。而他,原想站在中間,順著他渴望安寧和平的心,但如今卻容不得他。
寇仲是他的兄弟,一世人兩兄弟,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拋下他獨自前行。
&ldo;如今我們只有回彭梁去。&rdo;徐子陵道:&ldo;只有打下江都,少帥軍方有一線生機。&rdo;
寇仲點點頭,看了看徐子陵,欲言又止。
徐子陵搖頭道:&ldo;無妨,她與我們本就不是一路人罷了。&rdo;
寇仲嘆了口氣,&ldo;王世充退兵尚有十幾日的時間,我們去長安